刚到后台,之前那位在戏台上满头大汗的负责人就迎了上来,急切道:“王玉堂同志,这就是你找来的大夫?”

“赵、赵团长。”

王玉堂一下子被他问得心虚了,硬着头皮答道:“他叫王少寒,他会治病的。”

“那还等什么?快让他进来吧。”

赵长林焦急地招了招手,又连忙堵上来道:“各位村委会的同志,就暂且留步吧。

后台有很多女同志,李玉枝的病又不太方便探望,大家在外面等一等。

小同志,你真的会治病就跟我来吧。”

原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村委会的各位领导早就赶了过来,甚至连王卫东那小子都探头探脑地混在其间。

听他说这话,王少寒就更犹豫了。

他以前看过一个娱乐新闻,说是一位豫剧演员一场戏下来要换八套衣服,赶得那女孩子走路都是小跑,换衣服弄得跟F1赛车换轮胎似的,得好几个人一起帮忙。

那出戏好像叫什么《三拂袖》。

王少寒看的时候乐了半晌,所以记忆深刻。

因此,他知道后台女同志很多,而且经常要换衣服。虽然豫剧女演员穿的都有白袍子似的衬里,可毕竟是一件敏感的事情,他一个老爷们儿还真不好意思进去。

“小同志,你快点,咋恁磨蹭!”

赵长林见他磨磨唧唧的,一个劲儿地催促,“李玉枝同志一直在腹痛,你可有什么办法缓解一下?”

王少寒被他催得一激灵,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过这一遭了,便收拢心神,点了点头。

“那行,那行。”

赵长林的眉头立刻舒展开几分,夸道:“王少寒同志是吧?看着你挺年轻的,没想到挺有自信。这就好,这就好!”

王少寒翻了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一个活了两世的老妖怪,上辈子不问世事,潜心钻研了四十多年医术,若是连一个“噤口痢”都治不了,那也就别活了。

是的,仅仅从刚才舞台上赵长林的只言片语,还有李玉枝的状态,他就已经大致判断出这个青年戏曲表演艺术家的病情了。

中医里有句话,叫: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而知之谓之巧。

王少寒自然不敢跟圣贤相提并论,可同样的疾病见多了,只是一眼便能瞧出个大概,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转过一道幕帘,嘈杂忙碌的后台立刻出现在眼前。

一位满身素衣的女子正端坐在妆台后面,左手撑着额头,右手似按非按地搭在小腹上,双眸紧闭,弯弯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不知道是在忍痛,还是闭目养神。

她的身段极其修长,特别是一双腿,紧紧并在一起,坐在条凳上,宛如一幅清雅的古画。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来,蹙起黛眉问道:“赵叔,大夫可来了?”

问话的时候,狭长的眼睛掠过王少寒,落在赵长林脸上,带着几分迷茫。

显然没把一个看起来稚嫩无比,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的农村小青年当成医生。

“来了,来了,他不就是?”

赵长林连忙走过去,招呼道:“小红,快过来,看大夫有什么吩咐。”

一个妆还没来得及卸的小青衣噔噔噔跑了过来,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王少寒,忽闪着大眼睛道:“他,大夫?”

“咋啦?”

面对这两位身穿戏服的姑娘,王少寒一阵恍惚。觉得自己好似走进了电影里,正被一对丫鬟小姐调笑似的,穷酸气禁不住就使了出来,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句。

“嘻嘻,他还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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