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当时看不懂嫣然为什么会对奶奶说这么一句话,也不懂奶奶的瞳孔睁得老大老大,却迟迟不说一句话,只感觉鼻腔中不断的涌现出一股股血流,成都如此湿润的空气,不应该啊。
一身婚纱的嫣然依旧地笑:“我和苏建情投意合,这太古里本就不是拖家带口就能在简平村儿逍遥自在的生活的,只有取了我,苏建才能在这太古里站稳脚跟,妈,你,我该是赡养的,他这一双儿女,在这儿玩开心,就该是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去。”
苏秦不知道回到原来的地方是什么意思,那时候她从没有想过离开,因为站在那一身西装革履的是自己的父亲,她愣愣地问:“是爸爸让我回去的吗?他是我爸,已经五六年都没有回去了,难道他一点儿都不想我吗?按常理来讲,这句话应该是由我爸说的。”
现在想来,这番话是伸手在打自己的脸。
可那时候她一直侥幸地认为,那是自己的父亲,不会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做出如此恩断义绝的事情的,虎毒不食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嫣然有些好笑地叹气,突然给他们订了返程的火车票,送她们到火车站。
她以为嫣然要送他们回去,赶紧抱着自己的父亲,可坐上火车的却是嫣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父亲就跟上了火车。
将近过了一个星期,父亲带着嫣然喜气洋洋的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那一双眼睛里,酝酿了滔天的怒火。
嫣然在他怀里气息微弱地说:“别怪燕子,看来我这个黑带都干不过燕子这种常年累月农耕的人的,她也是不知轻重,就是听了,听了说我要嫁给你,她有些冲动而已。”
苏秦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却一点儿都插不上手。
“爸,爸,嫣然姐姐说的是真的吗?爸,那你还是我爸吗?你还会再向以前那样爱我吗?........”苏秦一遍又一遍挽留父亲,无力的,恐慌的,感觉边缘于整个太古里。
他拍了拍苏秦肩头,说:“你仍旧是我的女儿,永远都是,这世间也许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漂亮的孩子了。”
他说她仍旧是他的女儿,他说她漂亮,他抱着嫣然,眉眼间尽是对母亲的怒火,眼中像是淬了寒毒似的,匆匆赶回员工宿舍,将她丢在一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脑子中一遍又一遍,皆是父亲对母亲的怒火。
见到父亲后,苏建不像电话里那样,喊自己一声女儿。
苏秦还没有办法抹去对父亲久远的印象,站在高高的架子上,高空作业的父亲,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也似乎只有那个父亲才是真正的父亲。
现如今的这个父亲精致的似乎缺少一点儿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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