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学生们都多少有些异色，可也没谁说什么。
每个学校的差生都这样。
几百米的距离，沈默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区，第十六考场。
这原来是一间高一的教室，现在已经清空。
整间教室没有任何纸质资料，就连后面的黑板报也用白纸遮盖了起来，沈默按图索骥，来到了属于自己的桌前。
上面有他的名字和考号。
整间教室只有三十张桌子，而这三十名考生此时也都汇集在这里。
沈默听到身旁的两名男生已经开始勾兑。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大头陀。
“你是开宁一中的吗？”
“你是哪儿的？”
“八班的。”
“我靠，我十二班的！”
短暂地对过暗号后，这两个男生像是找到了组织，进一步地小声沟通起来。
一千多号人洒在三栋教学楼里，碰上同校同桌的概率并不低。
八班和十二班是开宁一中的火箭班，虽然比不上沈默所在的清北班，但总体而言还算不错。
这也是两个男生这么兴奋的原因。
“你英语怎么样？”
两人中的那个矮瘦男生问道。
“平常一百四十多，但我物理…”
高壮男生显然对自己的物理不是很自信。
“没事，我是我们班物理课代表，到时候…”
矮瘦男生一拍胸脯，随即二人开始小声完善起细节来。
对此，沈默也是见怪不怪。
这样的勾兑很正常。
高考场上自然是不能作弊的，一旦抓到就是零分处理，还有其他严厉的惩罚措施，代价相当之大。
但学生们也聪明，不搞夹带之类有明显证据的，我眼动头不动，瞄一眼旁边的，总不过分吧？
这种界限模糊，难以判定的作弊行为，一般只要不过分，监考老师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你不是明目张胆的，或者干脆把头都伸过去看就行。
毕竟是事关一个人一生的大事，一般老师并不愿意惹这种麻烦，而且这类行为的判定流程很复杂，就算有个别严格一点的监考老师，也是以强制勒令停止为主，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
那两名男生聊得很欢，另一个满脸麻子的男生也凑了上来。
他离得远，没听清两人说的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套套瓷。
“哥们，你们是开宁一中的？”
八班的高壮男生皱了皱眉，不回反问道。
“你是哪个学校的？”
“嘿嘿…”麻子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徽标。
“敬业中学的。”
这话一出，高壮和矮瘦男生不约而同地撇过头去，再也不和那麻子男生搭腔。
敬业中学，整个开宁最差的高中。
互帮互助，也得是同一个档次的才行，他们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麻子男生讪笑一声，也没好多说什么，转身离开，而在他的后面，沈默却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陈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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