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好大的狗胆,竟敢私通外人。”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清幽的声音似从九幽之下响起,冰冷异常。
迎面走出的是一个约摸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他头戴纶巾,身穿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袍,目光如炬,显示出一副不怒自威的威严气派。
“大人饶命呀。”青衣小厮已经不敢去看管事大人的脸,他显然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跪地磕头求饶,只为保住自己的小命。
天机门向来讲究规矩,内院之中,已经是属于天机门的机密,外人不得入内,更不准任何人窥探。
可如今有一少年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入得内院,饶是一向修养较好的管事也是怒火中烧。只是,外院一向有护卫把守,怎么今日里,竟让一个少年偷溜了进来。看来自己真的是要好好整顿这院子一番了。思虑到此,中年男子的眸子中愠色更甚,今天定要拿这两人开刀。
不去管那注定掀不起风浪的小厮,那中年男子撇过头来,瞥了黑袍少年一眼,发现这少年脸上疲惫之色,他更是隐隐看到了少年身上的几抹斑驳血迹,他不由得冷笑一声,莫非你这少年还想大开杀戒不成?简直是不自量力。
下一刻,中年男子话语中满是厌恶和恼怒道:“小鬼,竟敢来我天机门撒野,简直自寻死路。”
那少年沉默着,也不说话,而是将一块黑色令牌高高亮起。
中年管事看也不看那令牌,拍了拍手,冷冷笑道:“若是想着拿一块令牌赔罪,未免想得太可笑了。”
不过数息功夫,内院之中便立马出现了数十个黑影,他们手中尽是泛着森寒之意的长刀,此时齐齐亮相,自然带来一片肃杀之意。
“你,是天机门的人?”少年的眉头微微蹙起,不带一丝笑意。
闻听此言,中年管事几乎被逗笑,这是他此生听到的最大笑话,自己不是天机门的人,难道你这小鬼就是了?还是说你这小鬼前来闹事,事先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现在只要他的右手轻轻挥下,那数十个黑影便会倾巢而出,将这少年砍成肉泥。
中年管事眯了眯眼,不经意间抬眼一望,这一望不要紧,下一刻,他那双眼睛的瞳孔猛然睁大,随之而来的是心头一震。
只见那令牌通体一片漆黑,不过巴掌大小,上面隐约可见数片祥云。整块令牌古意盎然,这模样,倒是与他日思夜想着的某样东西一般无二。
忽然间,中年管事倒吸了一口凉气,便是双手都止不住抖了起来,他颤颤巍巍上前,便是连话语都颤抖了几分:“少侠,可否借小人一看?”
突然的态度转变,倒是让跪着的青衣小厮摸不着头脑。他本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没有想到在怒火喷薄愈发的边缘的管事大人竟然是还能隐忍和制怒下来,他倒是更加佩服起这位管事大人起来了。不愧是有城府的大人物。
少年依旧是沉默,点了点头,随手便将那块黑色令牌扔了过去。
中年管事双手接过令牌之后,只觉那块令牌无比沉重。接下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双手颤抖间,这块黑色令牌险些掉落在地。
此令牌非金非木,非铁非石,刀剑莫能损毁。这是他当初在门内受训时牢记在心的。背面祥云之上,细看之下,是用天机门独特技艺所镌刻的四个大字,天机有令,这是普天之下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无法仿制的。
天机令!
这是天机令!
天机有命,见令如见人,此令一出,如门主亲至,天机门上下莫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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