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几人私底下的打趣,倒没真到了发火的关头。

“金家小胖,谁像你只会逞口舌之利,下半身却不得劲?”

三人皆是金玉楼出身,此时客居他乡,肆无忌惮地饮酒作乐,隐隐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架势。

说他们鲁莽,倒也不错。仅仅三辆马车,便敢直入长安城,找上了天鹏帮。若是说他们聪慧,这可完全站不上边。进入引凤阁之后,只顾饮酒享乐,丝毫不提及那重伤垂危的钱柄龙情况。

如此以退为进的一招,便使得天鹏帮有招没处使,当然,天鹏帮更不会引火自焚,也不敢主动提及那晚钱炳龙遇刺之事。

钱守谋与金不诺两人一番唇枪舌战,插科打诨之下,让大殿之中的氛围稍加缓和。

可吕纵奇知晓,是火山终会爆发。天鹏帮不见得能在几人的怒火中全身而退。

沈继业端坐大厅主座,似一根定海神针坐镇大殿中央,他微微低着头,一手拿着玉佩不断摩挲着,另一只手则是在身旁曼妙女子的肩膀上,轻轻拿捏着。

他凝望着那块玉佩上的纹路,不去看那些长安城里的大人物,也不管那钱家大斗与金家小胖的打闹嬉戏,春光难入眼,酒色不动心,他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身材曼妙的少女娇艳动人,也并非长安人士,她出身名门,自带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不同于那些女子以色示人,以媚谋存。以一个女子身份出入引凤阁春楼之所,自会引来诸多争议,可她毫不在意。

“听说你们这唱词最好的女子,并未在你们引凤阁,好像在怜衣楼,怎么她今儿个没有来?“停止了与钱大斗的激烈交锋,那金不诺并未被眼前美色迷住,望了一眼众人,似笑非笑问道。

孟怜衣心头一凛,忙站起身来解释道:“禀公子,那人早已赎身离去,已不在楼中,实属无奈。”

“如此说来,倒是我的运气不佳了!”那金不诺拍了拍大腿,显得有些失落道。

“女子从良,逼良为娼又有何难?天鹏帮与怜衣楼今天皆有此,我就不信连个女子都请不来?”钱守谋畅快饮了一杯美酒,停下手中动作之后,揶揄说道。“难道,长安城还有比他们更豪模的势力来?”

此言一出,那孟怜衣心头一惊,他知晓这几位金玉楼的公子有发难的迹象,却不明白为何这两人要将矛头冲着自己,莫非他们真的对那唱曲好的女子有了执念?

孟怜衣笑容微苦,抿了抿嘴说道:“实不相瞒,不久之前,那女子被我送给了一个少年。”

“哦?是什么样的少年能被孟楼主如此看好,不惜如此来结交一番?”对孟怜衣苦心经营着怜衣楼,沈继业可是了然于胸。他虽不在长安,可陵州与雍州本是相邻,出身金王楼主家的他想知道什么事,那便少有秘密可言。

他的嘴角习惯性勾起一个弧度,练习了无数次的微笑显得那般平易近人,自信便油然而生,显然他也来了兴趣。

孟怜衣不及怠慢,连忙起身解释道:“那少年名为方皓,约莫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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