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见英主走了,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问道,“何时不见的?”
“早上起来还有,就是刚刚,”人群中就揪出两个中年汉子,说道,“让他们看瓜的,他们贪热闹,偷偷来了这里,等我发现他们,喝令他们回去,跟着一看,洞里空空,连瓜蔓都不见了!”
“光伯伯,”元元听罢,走到田光面前,问道,“瓜在何处?”
“我怎么知?”田光一副委屈的样子,“你们看到了,我可是一直在这里的。”
“光伯伯,你知不知,我们对你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族里人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元元站出来说道,“你们有山,山上有菜有菽,你们还有海,海里有鱼有虾,这些都是自然给你们的馈赠,你何苦要用人力去破坏大地?而且你也知道自己是前任元元,在族中德高望重,你一耕种,难保不会有人跟你学,万一这族里人人耕种,成了常例,世世代代长此以往,对耕种地的需求难免急增,到时候只怕大山要被削,大海要被填,你们白白糟蹋了自然对你们的恩惠与馈赠。而且又是你说的,一旦人认识到自己的能力,滥用人力去破坏自然,人的狂妄自大之心必起,到时候不只是山海有亏,只怕人和人之间也难免起纷争战乱。我好容易想了这妙计,让部族的人抢了瓜和瓜蔓儿,只待今日当众销毁以儆效尤,可稍稍弥补你之过,你可倒好,神通广大,还能找人盗了回去!你未免有点儿为老不尊了!我只看你怎么处理!”
元元一大通的抱怨,话音刚落,元巳横眉紧蹙,盯着元元道,“光伯伯虽然错了,但你这话也太重了,你怎么回事,平日里你不是最尊敬光伯伯吗,今日说话怎么这么冲?”
“哎,算了算了,”田光摆摆手道,“元元说得甚有道理,我是知法犯法,违了族规,元元,你就把我逐出部族去吧!”
他这话一说出口,围观者唏嘘一片,这可是他们尊重爱戴的前任老族长,他们听闻要被逐出,自此居无定所,他们可是不忍心,于是纷纷说情。
“族有族规,”元元道,“不管是谁,只要破坏了族规,必然是受罚的,更何况你们已经抢了他所有的产出,想要替他隐瞒赎罪,现在水瓜和瓜蔓消失就是天意,既然罪证仍白于天下,可见其罪难恕。光伯伯,就从此刻,你被逐出原......”
“等等!”元巳忙打断了元元的话,跪下来道,“元元,你再宽限一日,我们全族倾出,一定把瓜和瓜蔓儿找回来!”
“是啊,元元,再给我们一天的时间!”原元部族民争相跪了下来。
“好啦,你们已经尽了心力,够了,”田光扫视了一圈儿,眼睛里开始闪动泪花儿,“要知道,这世事总有自己的发展趋向,难为人的意志改变,我错了就是错了,自问也没脸待下去了!”
元元听了,继续说道,“族人田光,妄用人力,乱垦土地,有滋人物欲,不敬自然之罪,现逐出本族,此后行止不得涉足本部。”
“元元,您收回成命吧,”那两个看守瓜的汉子突然呜呜哭了起来,“我们两个运输途中碎了一个水瓜,闻着味道甜美,一时没忍住把整个水瓜吃了,吃了一个还不满足,不忍心水瓜被毁,所以藏了起来,我们知错了,我们这就交出水瓜,您怎么惩罚我们都行,可不要赶走老元元!”
众人听了,愤愤不平,田光和元元相视而惊。
“你且带我们去看,”元元道,“你们两个的罚处一会儿再议!”
两人带着元元并族众来到山洞,他们倒是聪明,只把水瓜挪到了隔壁洞中,并铺了一层土色的杂草,只是,他们把杂草打开时,哪里还有什么水瓜!
两人大惊,元元也不再听他们解释,终是撵走了田光。那两人因监守自盗和贪欲被罚给族里人每一家送山鹿一只,自从,两人日日进山狩猎,不在话下。
元巳带了一群族人围着元元,只怪她狠心寡情,缠着要她收回成命,元元也不理睬,径自进了洞中,关了洞门。
列御空安慰元巳道,“元元深明大义,维护族规,无可厚非;老元元引咎自罪,有担当,这原元部人性底色甚是光辉,如再学文以开智,必是个了不起的种族!”
元巳送了他个大白眼儿,仍靠了元元的门,絮絮叨叨,不肯离去。
田光只身一人出了部族,有相厚的族人送到山前,也就停了。倒是木雲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喂,你们想干嘛?”田光郁郁地走了好几里路,一回头,那恼人的小尾巴还在。
“我们想要两个水瓜,”大头道,“晚娘和小侏儒还没吃过,我们要让他们尝一尝水瓜。”
“你们没听见水瓜被偷了?”田光没好气地吼道。
“那我们去找啊,”大头道,“最近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不过就这么几拨儿,既然原元部的人没有偷,那就是昨天的两个小姑娘了,她们那么在意你的水瓜,还不得费尽心力偷回去,我们就先去找她们。若不是她们,就是幺商部的人,他们以查案为幌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开,然后他们部族的人就来偷了,嗯,这个也有可能,可能性很大,不过,他们要水瓜和瓜蔓儿干嘛?难道他们还是很恨你,一定要害你吗?除了这两拨儿,还有谁呢?狐蒙?鲛人......”
大头兀自嘟嘟囔囔嘀嘀咕咕,田光突然停了脚步,一脸严肃地盯着木雲和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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