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冷清清的注视下，余果心虚了。她不愿也不敢去直视余佳的眼睛，她怕……怕忍不住说出爸爸的嘱咐，虽然她曾对话语的真实性存着怀疑。但是，若是不去，妈妈就会没有饭吃。
借着收拾碗筷的遮掩，余果的眼睛不用直视余佳，她轻声催促:“走吧！赶紧的！别耽误上学！”
“你呢？你什么时候去上学？”余佳的声音硬邦邦的。
“我？啊！那个……”，由于事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余果结结巴巴，“我……过段时间再去！”她只能随口冒出一句，敷衍了事，着实不知道爸爸余树林后边怎么安排。
“是吗？”余佳反问，紧紧盯着余果的眼睛。
余果用力点了点头，表态，“是!是！是！我骗你是小狗！”说着，抬起头，眼睛反逼余佳。
余佳“哼！”一声，扭过头去拂了一下眼角，余果当作没看见。
姊妹两个暂时握手言和，偃旗息鼓。两个人领着余敏，交替抱着余峰把余丽送进教室，交给温柔的女老师，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余丽的学校在余家村里。它坐落在后街，校舍只有三间屋，这里是一二年级的主战场。再高的年级就要到大的校区，就像余佳，她所在的校区就在离余家村二里的地方。
余佳该上学了！余果和余佳在距家不足百米的丁字路口相顾无言。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高，村子里里外外，边边角角的高大树木遮掩了它大部分的身影。余光零碎，从疏朗的枝丫间摇曳而过，形成斑斑光影。丁字路口往南是余佳要去的学校，往西可以直接到达镇驻地，妈妈应该在的地方。
“你快去吧！”余佳催促，她实在受不了这样即将分离的场面……虽然只是暂时的。
余果后面的车座载着余敏，余峰坐在前面的儿童座椅里。
余果正两手握住车的把手，微微侧着身体，“嗯，你……”她没说出口，随即停住不说，利落转身跨上自行车，往西直行而去。
余佳屏住呼吸，看着姊妹三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一个点，在视线内消失。
不用再控制眼泪，泪从余佳看不清神色的眼睛里泻出蜿蜒而下。
一个人的天地，周围灰蒙蒙一片，没有人会怜惜。而那个应该怜惜她们的人呢？
啊！她的爸爸余树林正躲在一个亲戚的家里，朦胧地睡着。昨夜一宿奔波，让他精疲力尽。尽管这样，他今晚还是要去爬墙。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