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衙役带着一套姑子衣衫和斗笠回来了,让那些村霸二流子一个个试穿,再与徐氏比较身高。

那几个身形高大的倒是不怕,主动穿起衣裳为自己正名。

有三个瘦削如猴,身形与一般妇人不差上下可就苦咯。

徐氏看过那三人,始终拿不定主意,转身对姜篱道,“大人,民妇觉着,他们三个都有嫌疑。”

“哎哟,我的姑奶奶哎……”那三人双腿一软,跪地不断喊冤。

这下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

这县令大人到底行不行,会不会断案啊,若是个绣花枕头,他们今日是不是就要砍脑壳了。

“大人,草民冤枉啊!”

衙役拿着铁尺就上去,对着他们的脸唰唰就是两板子。

这铁尺比掌掴厉害多了,肉眼可见,三人的脸立刻就肿成了个猪头。

李里正看得有些懵,额上的汗都下来了。

这是啥意思,是要屈打成招,还是让他们互相指对?

姜篱也没忘记盯着李里正的反应啊,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很好心地给予解释,“本官只是想要他们安静一些!”

“……”李里正还能说什么,这就是个不用寻常套路出牌的女县令。

姜篱起身,负手而立,缓慢踱步,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最狠的话,“继续打,还有那几人,平日里为祸乡里坏事干不少,既然里正管不了,本官替你们管教!”

衙役得令,拽着另几个村霸,强行压住肩背,抬高头颅,让同僚的铁尺能板板落在实处。

不消十个来回,几人已口吐血沫,哭爹喊娘起来。

村民呢,看县令帮他们教训了地痞二流子,心里只觉得痛快,自然就淡化了严刑拷打那些事。

这些人的爹娘亲眷跪倒下来,虽无脸面面对各位,可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儿被活活打死。

一边跪爬一边求情,是自己教子无方,用自己的老命赔罪云云。

李里正看着这些乡邻,于心难安,‘噗通’一声跪地,恭敬道,“大人,草民有罪,草民治下不严,让清河村流氓匪事横行,草民定当痛思己过,只是,只是这徐氏案子审到现在,这几人中,如何判断谁是那个入室之贼?”

姜篱犀利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里正皱纹横生的脸上,很慢,很慢地勾起一抹笑,用极轻的语气道,“谁说他们其中有入室之贼?”

李里正茫然无措间,刘主簿提着一人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将那人掼倒在地。

姜篱叫停了掌嘴之刑,目光傲然盯着面前匍匐之人。

“村里有谁认识他吗?”

围观村民扒拉了一阵,都争着往前来看,有人眼尖,光是看个背影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李老二吗?咱村吹唢呐的啊。”

“是啊,唢呐吹得好滴很,附近村子谁家有红白喜事都会找他去……”

“莫非,大人认为他是那个假扮姑子之人?可李老二在咱村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啊。”

“哎哟,若是他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他都四十了还没娶妻呢,哪忍得住啊!”

李老二反驳怒喝起来,“别胡说,跟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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