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我基本处于一种与现实割裂的紧张状态,我防备着陈主任,防备着周围的所有人。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我却有些害怕去医院食堂吃饭,可还是强迫着自己去食堂吃了饭。中午食堂也很奇怪,只有李诗、黄玲与我三个人吃饭,陈如梦与其他人似乎串通了一样都没有去吃饭,这让我反而感到轻松。不过,我还是对李诗与黄玲莫名的感到紧张,仅管理智上觉得她们人不错,不会为难我,可我还是觉得她们看我的眼神特别奇怪,于是我匆匆吃完饭回了宿舍。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昨晚浸泡的衣服,我顿时感觉很疲惫,大脑昏昏沉沉的。我此刻只想休息,什么事都不想理。我拉上窗帘,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大脑却异常的清醒,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脑海里总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根本无法入睡。

14:25我定的闹铃响了,我睁开了眼睛,起床拖着疲惫的身体又去上班。我更加的焦虑不安,感觉这样下去自己会猝死。走出门经过陈如梦的宿舍时,我想起了向陈如梦表白失败的事,脑海里想着她看到短信后,没有欢喜,反而露出愁容,给我回了那条拒绝我的短信。我突然十分后悔自己的表白行为,我十分自责,觉得自己的表白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很快这种幻象变得无法控制,幻象中我看到陈如梦去找雪琴与伟哥哭诉,然后医院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医院的人都议论着这件事,大家都指责我欺负陈如梦。最后他们变得愤怒,王院长、伟哥等人正冲我走过来,要过来揍我。我恐惧的从这种幻象中挣扎出来后,已经分不清这只是一种幻象,努力的思考着怎样补救着这一切。我这时想不明白,怎么才几天时间自己就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周围的世界也突然变了?

当我回忆起昨天回到医院,陈如梦与雪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又想到晚上龚医生与陈如梦突然说请我吃饭,我更加的疑惑。但当我想到自己的日记时,我似乎有了答案。我怀疑她们已经看过我的日记,因为最近在写日记时,我隐隐感觉到了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异常情绪与感知觉。有时深夜写日记时,我感觉自己总有些莫名的伤感。在这种情绪下,我常会想起母亲的抱怨,想起过去她贬低自己的话语,这让我有时感觉母亲根本就不在意我。我也有时会想起继父,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都是忽视我的。有时,我想起大姨、大伯等亲人时,会感觉与他们接触时更好。想起这些,我感觉异常的孤独,感觉自己融入不了这个世界,与周围的人与环境渐行渐远。

等我回过神来时,刚好到了办公室,我坐到了电脑前,看到办公室里只有我和陈主任。陈主任在我的眼里变得陌生,像是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我都不敢像以前一样热情的与他打招呼。我看了看办公室里的环境,办公桌像是新了一些,墙壁却像是突然变得陈旧,周围也变得非常安静,我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呼吸声,所有的一切事物似乎都慢了下来。我感受到自己这时特别冷静,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在观察着自己,观察着这世界里的所有一切。

突然,我听到耳内一声骨头响声,然后我感觉自己的双耳被一股神秘的气体力量给封闭住了。外界的声音消失了,,只听到耳边一些嗡嗡的响声。

“难道我变成了聋子?”我害怕的问自己。

“聋了就聋了吧,正好不要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并不真正的想成为聋子。我害怕这种与世隔绝的无声世界,于是不停的努力去听外界的声音。过了一会,耳边终于听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说话声。这时我发现自己头面部的肌肉都变得十分紧张,于是我尝试着慢慢转动脖子,等转到一侧又继续拉伸着颈部的肌肉,终于我气墙消失了,我终于清晰的听到了外界的声音。这时候的外界声音听起来十分清脆,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在这种感觉下,我重新去感受这个世界的时候,发现出现了好几种异常无法理解的感知觉。一种感觉是这个世界不是原来的世界,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还一种感觉是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我被人通过什么方法改变了对外界的感知觉,或者外界的环境被人改变了。还一种感觉是我被鬼怪妖魔附身了,被施了法,看到的事物都是幻觉。

我对好几种异常感知感到恐惧,感觉这它像是一个有意识的敌人,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它。我总会因害怕到身体也控制不住发抖,直到我把自己想象成战神后羿战斗的样子,我才逐渐不再怕它,甚至对它感到愤怒。我开始用自己的意志力去对抗它,可坚持了没一会,我就感觉压力很大,身体很难受,出现了一种莫名的躁动感。我总忍不住去看时间,忍不住想起身活动,我凭仅存的一点意志力控制着这种冲动。

我脑海里回忆起高一时看过的一个关于中国特种兵的电影,一名中国特种兵被敌人关进了水牢,他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就当作是训练了”。想起这一幕,我很受鼓舞,也在自己的脑海里对自己说:“就当作是训练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与这个敌人继续对抗着,我想象自己是在训练,是在成长,告诉自己一定能战胜它。可没几分钟,我的意志力就被耗尽了,我再也没了力量去与这个敌人对抗。

“我不行了,我输了。”我看了下时间,心里要认输了。

“不,这只是训练,你可以继续挑战。”我还是不甘心,又继续尝试着与这个敌人对抗,一次又一次挑战,然后失败,然后继续挑战。后来我能安静的坐在那的时间越来越长,中间累了时,我会起身去打杯热水,从这种艰难的对抗中解离出来。

当我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久,我开始轻视起这个敌人,在脑中大笑:“哈哈,我不怕你,我会越来越强的。”

“真的吗,你别得意。”这个敌人轻蔑的对我说。

“真的,我要挑战你,我要打败你。”我自信的向它宣战。

“好啊!”说完,我感觉它紧紧的揪住了我的头皮,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没几分钟,我就难受的看了一眼时间3点30分,然后看了看周围的同事,继续点开手机假装玩手机。这时的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玩手机,要么在与这种坐立不安的感受做对抗,要么怀疑紧张的盯着周围的人与环境,要么坐在那一动不动坐的发呆。当我坚持了十多分钟后,我感觉自己的头皮被这种感受揪的更紧了,我变得更加难受。

“服不服?”这个敌人凶狠的对我说,继续使劲的揪着我的头皮。

“不服。”听到它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我倔强的继续与它对抗。当我又坚持了好几分钟,感觉胜利的天平马上要倒向自己的时候,这个声音嘲笑的攻击我说:“你事业不成功,你爱情也失败,最近表白也被陈如梦拒绝。”它的话攻击到了我的软肋,让我瞬间没了斗志,我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很脆弱,情绪近乎崩溃。我感觉它知道我的所有一切,而我却对它一无所知,我感觉自己肯定斗不过它,愈发的害怕它。

在这种情况下,我想起了三国演义中诸葛亮骂死王朗气死周瑜的典故,知道这是它的激将法,可我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预感自己的结局很快就会像王朗周瑜一样。

“哼!你别想打击我,我才不会上你当!”我嘴上还是不服气的继续反抗它。

“你看你没有车,也没有房,女朋友也没有,你什么都没有。”这个声音继续嘲笑我说。

“你事业不成功,你爱情也失败,最近表白也被陈如梦拒绝。”

“你看你没有车,也没有房,女朋友也没有,你什么都没有。”

我起初听到这话会特别生气,发现它的言语总是这几句,它的熟悉单调的话语对逐渐没有了伤害。再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正当我为战胜它而高兴时,它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开始夸我:“你真不错!打击了你这么久,你既不伤心也不生气。”我听到它说这话十分高兴,但却不知道它是一种精神病症,是一种虚幻的感知觉,它已经悄悄的占据了我的感知觉世界,可我却对它一无所知。我这时还认为它只不过是一个自己幻想出来的声音,起初我还能控制它,但自从感觉到它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后,我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它,对它充满了疑惑。

“难道是我的大脑失控了,会自己制造声音?”我开始控制自己不再回忆与幻想,也不再去感知这个声音,希望通过这样的方法让它消失。

“你怎么不理我了?”这个失控的声音继续纠缠着我。我没有理它,继续在脑中思考着它。我想起了一些玄幻电视剧电影,它就像剧中的妖魔鬼怪,也像是那神通广大的前世。

“你是谁?”我疑惑的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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