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大唐第一女灵士,渊帝最疼爱的独女——李兰秋。
一个是兰若寺戒律院首座,仅在方丈一人之下的空笃大师。
面对两位当世屈指可数的强者,刘先生质问道,“你们想死不成?”
两人未作出任何回应,只是迅速收敛气机,转瞬间风平浪静。
作为五百年前那场【星垂之战】的参与者,处于战场边缘的空笃大师亲眼见证,为了那名被兰若寺和东土唐国同时觊觎的女子,刘先生一剑湮灭数名【天臻】境强者。
举世皆敌不过如此。
时光荏苒五百年,饶是空笃大师早已晋升【天臻】,但那一剑风华时常让他从梦中惊醒。
世人皆言,【星垂之战】后,刘先生修为一溃千里,早已油尽灯枯,不复当年。
但没人敢赌,就连空笃和李兰秋也不敢。
一场惊世之战消弭无形。
在刘先生面前完全收敛锋芒的天宝公主冷哼一声,“待此间事了,本宫必将讨教。”
空笃淡淡道,“下次【五界论道】,本座在珞珈山恭候公主。”
两人各自散去,复归佝偻的刘先生躺在檐廊之下,躺椅安静摇晃。
直到拎着一只烧鸡、一壶美酒的叶子玉踏着月色,轻快而来。
熟练的从房中拿出碗筷、酒杯,切好烧鸡、斟满美酒,叶子玉盘腿而坐,就要与刘先生对饮。
被刘先生斜睨一眼后,叶子玉讪讪而笑,放下酒杯鸡腿,抽出一柄城防军的制式长剑,在私塾前的草甸上练起剑来。
剑锋拧转带起一道道清风,月辉洒落其上却又溅射开去。
当叶子玉收剑而立,谄笑道,“先生,指点一二?”
刘先生滋一口美酒,用筷箸夹起一根鸡腿,淡淡道,“无话可说。”
叶子玉笑嘻嘻道,“是因为剑招圆融,已臻化境?”
“我没练过剑。”刘先生回道。
“先生可别欺骗老实人,我这剑谱可是您传授的。”
一根鸡腿只剩骨头,“这本剑谱只是我早年间偶然所得,在我晋升【天臻】之前,从未摸过剑。”刘先生理所当然道,“这本剑谱虽然粗陋不堪,但对你而言,已经足够。”
“粗陋不堪?”叶子玉惊道。
刘先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年前,若不是你哭爹喊娘的要我传你剑招,为师实在是被缠的没有办法,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可别说您没有高深一点的。”叶子玉垂死挣扎。
“有是有,山巅那一剑。”刘先生鄙夷道,“学得会?”
叶子玉终于放弃挣扎,无力躺倒在廊檐地板上,恨恨地撕咬着剩余的一只鸡腿。
一年来,叶子玉都是深夜练剑,叶飞羽则要早上一个时辰,所以尽管都在一处修炼,但兄弟二人却从未碰过面。
夏叶绿时,莹莹如玉。
秋叶黄后,坠坠似羽。
兄弟二人的人生轨迹,终究是向着两个方向演变,且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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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杯中酒、掌中沙,或流或逝,转眼已过半旬。
半个月来,俏寡妇酒肆冷清了不少,因为名字素雅出尘、满嘴荤话的老张——张青云竟然一次也没光顾酒肆。
不知是酒肆里的酒不香了,还是俏俏的臀尖儿不翘了。
其他与老张臭味相投的几个腌臜货色这样调侃道。
笑吟吟听着酒客调侃的老板娘王俏俏,也确实有些想念老张的俏皮话了,突然眼前空白,脑门上一道金色法印一闪而逝。王俏俏只当是眼花,并未在意。
田间老农、商行掌柜、小巷孩童、学塾教习......那道法印几乎在成百上千的小镇百姓脑门上一闪而逝。
时间极短,也就无人在意。
老张的简陋院落大门紧闭,空笃躺在藤椅上,光洁额头上,一道卍字法印不停闪烁,酒肆酒客心心念念的老张恭敬立于一旁。
空笃眼前一幕幕画面不停切换,仅仅片刻时间,空笃的灵觉已遍览小镇里里外外。
直到一个私塾蒙童去林间撒尿时,看到刘先生伫立在一座秀气墓碑之前。
找到了!
空笃再次睁开眼睛,额头法印已消失不见。
虽然已找到【凡圣】尸骸,但却让佛心通透的空笃产生深深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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