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坠落的李兰秋同样伸出双手,纤纤细指捏住两只疯狂旋转的光轮,火花迸溅、金石交鸣,最终在李兰秋手中停了下来。
李兰秋握指成爪,两道法印散做漫天金光。
白色宫装的李兰秋和黑色僧袍的空笃撞在一处。
整个马头镇如遭地震,剧烈颤抖。
两人一触即分,倒退两丈后,又控住身形再次对撞一处,只是这一次两人却未分开,而是拳脚并用、倾力对攻,劲风将雨水撕扯的胡乱纷洒。
咔嚓一声,空笃手臂被打的弯折,露出白色骨茬。
李兰秋讥笑道,“任你天阶修为,不过映射在区区蝼蚁之身,又能耐我何?”
坠落在地的空笃面无表情,甚至未曾看一眼断臂,但是下一刻,断臂却已自动复位,连血肉已渐渐愈合。
“空笃大师透支他人命数的阴损手段,真当得起慈悲为怀啊!”李兰秋拧转手腕,不屑道。
“天宝公主自幼随军作战,杀敌从未手软,昔日也曾屠过城、坑杀过降将,不用与本座探讨慈悲意。”空笃大师道,“此佛子为我珞珈山信徒,本座自会助他早日往生极乐。”
叶飞羽搀扶着身受重伤的叶子玉,兄弟二人看着焦灼战局,心神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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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秋雨连绵未息。
小镇地动山摇,惊醒了不少小镇百姓,还没来及出门看热闹,就被当地的城防军给赶向远处。
“二狗啊,这是发生啥事了?”一位大爷问着相熟的城防军。
“王大爷,我也不知道啊,叶将军下的军令,要我们维护镇中秩序,尽量把百姓带到镇子边缘。”年轻城防军道,“您老人家可别不当回事,我刚才看到镇子中心被砸出了一个深坑,有好几户人家都被埋了进去。”
“乖乖,那可得跑远些。”大爷身手矫健,竟比城防军还要快上几分。
被唤作二狗的军士快步跟上,难为情道,“王大爷,以后当着我兄弟面,能不能叫我大名?”
“啥,你的大名不叫二狗?”大爷疑惑道。
“我叫何傲天,官塾先生给起的,寓意可好了。”年轻人耐着性子解释,神情带着自得。
“看把你能耐的,还傲天,你咋不叫神仙呢。”大爷嘀咕道,“读了两天书,你家的柱子都拴不住你了是吧。”
何傲天满头黑线,无奈道,“大爷您还是叫我二狗吧,听着亲切。”
旁边一同疏散的兄弟早已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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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头镇外,雨水浸透土地变得一片泥泞。
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林栋潜伏在城防军营帐外,身后是二十余名拒马关军士,与黑夜融为一体。
察觉到小镇惊变,林栋当即潜至小镇,虽然对皇室挂牌供奉的告诫忌惮不已,但丢失两具乌木甲的罪名,却让他如鲠在喉,稍加思索,林栋便断定,那两具乌木甲势必被叶家两兄弟窃取。
虽不知小镇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只能趁机潜入小镇,一来查探乌木甲下落,二来也是为了看看是否获得其他机缘。
小镇一切被军部列为头等密令,中将以下都无权探听,此间机缘必然百年难遇,若是自己能获得一星半点,对家族的裨益可想而知。
至于皇室贵人的迁怒,事后让自家在宫中的贵妃表姐摆平即可。
“上尉,城防军出动大半,叶峥也不在营中,他们夜间值守空虚,是不是?”派出斥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镇发出一声巨响,好似整片天地都发生了剧烈晃动。
一道庞大威压从小镇里升起,让身为夜玄境灵士的林栋感到一阵心悸,只是威压之后,天地骤然一轻,无处不在的吞噬之力消失无踪,林栋体内灵力运转瞬间恢复正常。
“你率人将营帐烧了,其他人随我入马头镇。”
你们神仙打架,总不能将我们这些池鱼都烧个精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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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感觉到轻松的还有叶峥,他久居马头镇,被这股吞噬之力足足折磨二十余年,甚至久到让他都忘了自己灵士身份。
此刻叶峥安静坐在叶府书房,一具胸口残破的千战甲静静躺在书桌上,小镇中心发生了什么,虽未亲眼所见,但叶峥却能猜出大概。
叶子玉前去查探情况,他不是没有阻拦,但却拗不过平时嘻嘻哈哈,关键时候极有主见的大儿子,只能听之任之。
无论那个女人往日如何不待见他,总归是她的亲生骨肉,真遇到危险,叶峥不相信她真的会袖手旁观。
“将军,如您所料,有人夜袭军营,营帐已被烧了大半。”
“待弟兄们疏散百姓后,全部到府中集结。”
在宫中数年,叶峥深知军部‘斩草除根’的狠辣做派,马头镇既被列为头等密令,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带着老二回到玉京,自己和马头镇,甚至是拒马关,都逃不过军部清算。
虽不知小镇将迎来怎样的狂风暴雨。
为了老大,螳臂挡车也要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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