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夜、一场雨像今天这般漫长!
被搀扶的叶子玉大口喘息,感受到飞羽身体微微颤抖,宽慰道,“不怕,大哥在,大老爷们怕个卵!”
不得不说,自己虽然一直对那个女人有着深深的仇视和怨恨。
此刻她站在身前,为他们挡住狂风骇浪,却给了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当李兰秋与空笃二人对峙之时。
面色苍白的绿袍男子再次从雨水中具现而出,轻轻捏住叶飞羽的脖颈。
李兰秋好像再次陷入死局,却不再暴怒,淡淡问道,“堂堂中廷太一教神冠潘俊峰,竟然沦为兰若寺的鹰犬,真不怕我大唐的兵锋么?”
潘俊峰朗声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唐国军队在东土一域所向无敌,我太一教可不怕。”
“说说看,兰若寺许诺利益,我大唐一样给得起!”
“公主不必试探。”潘俊峰手掌轻挥,回身出剑的叶子玉被一掌击飞,另一只手骤然发力,叶飞羽被凌空举起,“本公子可不是反复无常、两面三刀的小人。”
李兰秋微微叹息,前往马头镇之前,她曾专程前往沧海州,拜访那个久居滨海的男人,要求军部不得插手小镇事宜。
男人笑着应允并问她,是否需要帮忙。生性要强的李兰秋直接拒绝,让他静候佳音。离开之前,男人还是给了她一个锦囊。
自以为是能够掌控局势,所以自始至终都未曾打开过锦囊。
时至今日,李兰秋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他的差距。
她知道,除了这道锦囊,男人还安排了星垂军拦住了此行最大变数——刘先生。
罕见地生出挫败情绪的李兰秋,抛出锦囊。
空笃皱眉。
潘俊峰打开锦囊,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万兵图录。
这位太一教神冠第一次露出郑重神色,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继而又嬉笑道,“本公子收回刚才的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不仅立刻放下叶飞羽,还贴心地为他整理了一下鬓角乱发,义正言辞道,“谁要是敢和天宝公主作对,本神冠第一个不答应!”
立场转换之快,令人措手不及。看得自己的侍女一阵作呕,白眼直翻。
虽然不知道锦囊之中到底是什么,但也猜到大唐给出了太一教难以拒绝的利益,空笃冷冷道,“事关太一教护山大阵,神冠三思而行,切莫自误。”
“本神冠一口唾沫一个钉,空笃首座速速退去。”潘俊峰伸出手来,一柄长剑在手中凝聚,“切莫因为一件小事,伤了兰若寺和我太一教的千年情谊。”
空笃气极而笑,连说三个好字,“既如此,本座就来称量一下天宝公主和太一神冠的斤两!”
贫僧不寻佛,佛自来渡我!
串连成线的雨幕忽然静止空中,数百个或逃逸、或避雨的小镇百姓忽然额头浮现卐字法印,继而面色茫然,转身走了回来,任由城防军拉扯、呼喊也无济于事。
失去神智的百姓凭空获得通幽境修为,身形迅猛齐齐杀向叶飞羽!
潘俊峰主仆和韩巍三人将叶飞羽护起,将飞蛾扑火的‘空笃’尽数斩于脚下。
鲜血飞洒、断肢翻飞,尸体迅速在脚下堆积。
“好一个慈悲为怀的兰若寺,好一个德高望重的空笃大师。”李兰秋讥笑道。
滴落在身上的雨滴迅速变成滚滚水汽,向上蒸腾而起。
李兰秋再次化作白色光影,下一息便与空笃相对而立。
轻飘飘地一拳递出,后者甚至来不及格挡,那一拳已印在胸膛。
摧城!
空笃衣袍尽毁,一只拳头穿过胸膛,鲜血与脏器喷洒,身后百丈的房屋尽数化作齑粉,百丈间的雨幕也被这一拳涤荡一空!
鲜血与破碎脏器从口中流出,空笃却没有丝毫痛苦神色,而是赞美道,“好一个‘摧城’,天宝公主‘一拳既出,身前无人’的拳意果然霸道!”
空笃轻描淡写的后退一步,让拳头拔出身体,看向临阵倒戈的太一神冠,笑道,“下次【山巅之弈】,神冠不要让本座失望。”
语罢,黑袍空笃倒地而亡,剩下的‘空笃’也都倒地不起,没了生息。
满身鲜血的潘俊峰嘀咕道,“又不是一个境界的,吓唬谁呢。”
场间一时间有些安静,只剩下秋雨淅淅沥沥的声音。
两面三刀的潘俊峰尴尬的笑笑,抱拳道,“恭喜公主得获【凡圣】,祝愿贵国国运昌隆、蒸蒸日上。”
李兰秋伸出手掌,任由雨水冲刷掉血迹,似笑非笑道,“若不是那个锦囊,神冠可说不了这些漂亮话儿。”
饶是被当面嘲讽,潘俊峰一样泰然自若,叹息道,“本是一个死局,不曾想被一个锦囊破解,宁国师算无遗策,我等佩服。”
不等李兰秋继续出言嘲讽,潘俊峰继续道,“此间事了,本神冠即刻回程复命,希望下次能够在【山巅之弈】一睹公主风采。”
说罢,潘俊峰便带着侍女大模大样地走入雨幕。
“公主,用不用?”韩巍问道。
“不必,这位太一神冠是水灵之体,方才留力太多,况且中廷太一教以术见长,就算我高出他一个境界,也未必留的下他,若是不能将其斩杀,势必交恶太一教,随他去吧。”
连续遭受变故,叶飞羽脑海里不断闪现那些为了杀他而前赴后继的身影,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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