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纸人,乱砍乱杀,招式刁钻古怪,没有路数,全是邪招。
他招邪,徐量招更狠。
南拳,北拳,霸王拳,左捶右打,打鼹鼠一样。
眼瞅招架不住,纸人却直笑,嘴咧到了裆,跟白无常一样。
徐量又打一阵,这一迷糊,觉得不大对劲。
打着打着,犯起困来。再一瞧手掌,乌漆抹黑,腥臭难闻,乖乖,中尸毒了!
一堆纸人,身上涂着尸毒,拳脚上能得胜,也弄一身毒,落不着好。
徐量手臂乌黑,尽是尸毒,跟贴狗皮膏药似的。
“尸毒?”
徐量嘿笑,两指一弹,一撮火苗升起。
烧尸火,黄中带赤,赤中带黄,裹着手臂,囫囵把尸毒烧一干净。
毒烧干净,火可没灭,手上烟熏火燎,朝纸人砸将过去。
烧尸火,跟尸沾边,就能镇杀。纸人一身尸毒,犹如麻油遇火。
棺材铺里,烈火熊熊,一堆纸人,浑身着火,上崩下跳,像热锅里的老鼠。
一口茶的功夫,棺材铺里,烧火纸一般,青烟直冒,一堆纸人尽成灰。
墙根外头,一群黄皮子,一口黑血喷出来,浑身冒火,要吃烧烤一样。
打过小的,还有老的,收拾了纸人,教训了黄皮子,厉害角色可出来了。
哗楞一声,门被推开,俩人蹒跚而入,一个老头子,一个老婆子。
徐量火眼铜钱一瞧,嘿,一个老鼠成精,一个刺猬化人。
喜公公,白婆子,方圆百里,出马立堂口的,都认得这俩,能耐了的。
“后生,堂口可不好立。你抢生意,还不打紧。可你得罪了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只能出手。”
“得罪了人?”
徐量一琢磨,自己犯法的不干,有毒的不吃,掉片树叶怕砸头,没冤家对头呀。
“甭寻思了,投胎可记得,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得罪不起的人,下辈子可别招惹!”
得罪不起的人?
徐量眼珠子一骨碌:“曹喜?”
前头自己造梦术杀阴千户,东厂查到自己头上,可弑君牵扯太大,曹喜不好明着给阴桂报仇。
前阵子戏法阴门那位,隶属打行,就是东厂请的杀手,再加上曹喜是出马仙掌堂大教主,这回八成是他作妖。
喜公公不置可否,耷拉着脑袋。
这位是老鼠成精,出马五大仙家,传说可多。白仙施药,鼠王娶亲,蛇仙上身,黄仙讨封……
灰仙儿喜娶亲,喜公公就是,月月做新郎。
谁家碰上邪事儿,请他平灾,他一不要钱,二不要供奉,专要人闺女嫁他。
出马这些年,不知糟蹋多少姑娘,靠这练邪功。整日穿红衣,一副新郎官打扮。
两边更不说话,喜公公鼠眼一瞪,鼓嘴一吹,一股阴风平地起,直往徐量身上卷。
阴风里头,飞沙乱舞,吹人身上,睁不开眼。
鼠喜食阴物,这阴风里尽是脏东西,如毒雾一般。从人身上拂过,皮开肉绽,满身生疮。
徐量桃木剑拎手里,镇住邪祟脏物,阴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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