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秦淮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瞠目结舌,她着实未曾想到自己儿子会做出这般举动。此时的她,整个人惊愕地望着这一幕,脸上的神情复杂万分,既有对儿子行为的震惊与愤怒,又有深深的无奈与自责。

“你这小兔崽子,如今真是胆大包天了,居然敢动口咬人了!”虽说棒梗是她的心肝宝贝,是她在这艰难生活中的一丝慰藉,可秦淮如也深知不能让棒梗跟他奶奶学得不明事理,不能让他步入歧途。在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下,人们为了一口吃食往往会丧失理智。

于是,在全然未曾有任何预兆之际,整个人于瞬息之间沉下了脸,那般模样恰似暴风雨将至时那暗沉的天幕,看上去格外骇人,棒梗惊惶失措,情不自禁地朝着贾张氏所处的方位快步躲了躲,小小的身躯颤抖不止。

“罢了!” 秦京茹见此情状,也赶忙扯了扯秦淮如的衣袖。她深知,于这般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之中,着实无需与一个孩子锱铢必较。可她的心底还是禁不住涌起了一缕无奈与委屈。秦京茹望着桌上的那些菜肴,原本色香形味俱佳的美食,此刻在她眼中瞬间丧失了所有吸引力,食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瞬间攫走。

“我吃好了,先回房去了!” 言罢,秦京茹黯然转身,孑然回了房间。进入房间后,独自一人愣愣地坐在房间里,泪水悄然无声地顺着脸颊淌落。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这城中的日子居然也如此艰难,原本以为能够过上梦寐以求的安逸生活,却未曾想到处处充溢着无奈和烦忧。她想到了那个仅吃了一半的馒头,忆起那干涩的口感和难以吞咽的滋味。又念起中午和王卫国一同用餐的情形,虽说相较家中的饭菜丰盛些许,但与自己臆想中的美好仍相去甚远。肚子不禁“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晰。

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包袱上,那里头有出门时携带的干粮。那些干粮,虽说并非绝顶珍馐,甚至有些粗粝、干涩,但好歹也能够用于果腹,让自己不至于忍饥挨饿。

“真是,对不住你!” 秦淮如瞧着自己的妹妹坐在床上,正费力地撕扯着已经发干的贴饼,心中犹如被尖针狠狠刺了几下,难受得难以言表。她暗自自责,觉得自己未能照顾好妹妹,让她在这城中受了委屈。

“无碍!” 秦京茹早已拭干了自己的泪水,强作坚强之态。她亦看出自己表姐的日子颇为艰难,不愿给人家招惹麻烦。在这个陌生且繁杂的城市中,她明白表姐亦有自身的难处,能给自己提供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已然不易。

可就在此时,贾张氏蓦地猛然推开了门。那“砰”的一声巨响,令房间里的两人皆心头一震。她瞅着秦京茹尚拿在手中的贴饼,整个人都面色阴沉,仿佛能渗出墨汁一般。她那满含猜疑和不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秦京茹手中的食物。在她的认知里,她就知晓秦京茹没把东西全部拿出,果不其然,这还悄悄藏着呢。这种自私又狭隘的念头,让整个房间的氛围瞬间降至冰点。

在那看似寻常却实则暗流涌动的日子里,“我们全心全意地款待于你,你却独自悄然躲着进食,连棒梗都未沾得半分,你这人怎这般不知廉耻?”贾张氏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尖利地响起,她反咬一口的本领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使人惊愕万分。

秦京茹着实未曾料到,自己不过是吃了区区两口干饼,竟会招来贾张氏这般毫不留情的恶言相向。“婶子,此饼乃我自身所带之吃食,断无分给你们的必要吧!”秦京茹虽出身乡野,见识有限,然泼妇争吵的场景,她却是屡见不鲜。于那乡间村落之中,乡下的老妇人们时常会因些许鸡毛蒜皮的琐事便能争吵叫骂不止。她即便未曾亲身参与骂战,却也在旁目睹众多。

此刻的秦京茹心中积郁着一股闷气,说话的腔调亦不自觉地抬高了。她的情绪激昂澎湃,整个人被愤怒所裹挟。不过,心思缜密的秦淮如能够瞧出,她确是被激怒了,整个身躯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那满含委屈的双眸极力遏制着泪水。

“你这小丫头,我们可是以白面馒头招待的你,那可是我们自身都吝于享用之物,你倒好,带来的东西竟也未让我们品尝一番!”贾张氏向来飞扬跋扈惯了,除却王卫国之外从未被他人高声对待。此一瞬,她怒目圆睁,伸长脖颈,那嚣张的态势仿佛要与人拼个你死我活。

“妈,她年岁尚小,晚饭之时未曾吃饱呢!”秦淮如赶忙站出试图从中调和。岂料,蛮横无理的贾张氏径直一巴掌将她推至老远,毫无半分犹豫与怜悯。

“一个扫把星生了两个赔钱货,那两个刚送走,这又带回一个赔钱货,全然无用!”贾张氏歹毒的言辞犹如利箭一般刺向秦京茹。秦京茹虽常听闻他人骂赔钱货,但未曾想到这个饱含歧视的词汇会如此无情地用在自身之上。这一刹那,她的头脑皆懵,眼泪不由自主地簌簌而落。而贾张氏却依旧冷面相视,毫无一丝一毫的同情与愧疚。

“你当下享用着我的,居住于我的处所,居然还在背地里行偷食之举,你竟然还有脸落泪?”此语一出,恰似一记沉重的巨锤,狠狠地击中了秦京茹的心灵。秦京茹满面悲戚,脑袋低垂得仿若霜打的蔫茄,她那黯淡无神的眼眸瞅着自己手中被抓得略显变形的饼,内心恰似江海翻腾般苦痛不堪。她原本满怀着对城市生活的美妙憧憬,认为进了城便能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于她的想象之中,城市里应有宽敞豁亮的房间、精致美味的食物以及令人称羡的体面生活。未曾料到,现实中的贾张氏竟比她那性情暴躁的父亲还要蛮横跋扈。

贾张氏仿若笃定了秦京茹不敢反抗,那嗓门愈发高亢嘹亮,尖锐的嗓音仿佛能够撕裂长空。她双手叉腰,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不住地颤抖,“我供你吃供你住,你还做出这等鸡鸣狗盗的丑事,还有何颜面哭哭啼啼!”

“这又是在闹腾何事呢?”壹大爷皱着眉头,披着自身那件略显陈旧却依旧干净整洁的衣裳,透过那被岁月侵蚀得略显模糊的窗户朝外面张望着。他本想着秦淮如领来了自己的表妹,家里能多一个助力,今日的生活能平静宁和一些。哪曾想到,事与愿违,贾张氏的泼辣之态简直超乎想象。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贾张氏着实是谁的情面都不肯给。她那蛮横的架势,仿佛要将整个院子搅得地覆天翻。

“听着,似乎是由于秦淮如表妹的事,你打算管管否?”壹大娘同样微微蹙起了眉头,面色阴沉。她向来是个极为注重颜面的人,在外面与他人交流皆是彬彬有礼,就怕被他人于背后说长道短。她难以理解贾张氏这般毫无顾忌的行为,每逢遭遇此类事情的时候,她都想远远躲避。可自己的男人是这院子里备受尊崇的壹大爷,她虽极力逃避着这些事,但这些事仿佛长了脚一般往她家钻。

“去瞧瞧吧!”壹大爷无奈地叹了口气,着实不愿去理会这些烦心事。然而眼瞧着对方闹腾得愈发剧烈,出来围观的人已然众多。倘若再不加以阻拦,恐怕整个院子的声誉都要遭受损毁了。

“去把贰大爷,叁大爷都叫来!”此类事情得三人一同出面处置方妥,仅他自己一人,恐怕难以应对那个蛮横无理、撒泼成性的贾张氏。贰大爷向来是个精明聪慧的人,叁大爷又特别善于算计,大家一同商议,总归能想出个解决的良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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