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淋漓,拍打着屋檐。白景休偷眼看去,外面十几匹马站在雨里,为首一个中年大汉,头上带着雨笠,马背上横着一柄双手剑。身后却是一个老道士,另外的人太远了看不太清楚,但是看着满地的箭羽,颇似害死自己师傅的契丹箭,心里一动,看着朱敢,朱和尚一声不吭。那个少年也醒了,抱着包裹蜷在香案后面。
“冲进去。”为首的眼见庙里毫无反应,挥手说道。十几个人下马横着兵器逼了上来,还没到庙门口,梁上一个黑衣人身影一闪,袖箭,飞刀,飞蝗石,铁蒺藜,层出不穷的射了过去,十几个人又留下两具尸体,狼狈退下。
“唐笑之,我日你祖宗。”双手剑大怒,自己舞着长剑冲了进来。那个梁上的唐笑之似乎知道自己射他不中,也没有出手。精瘦的老者从泥像后跳出来,迎着双手剑,手如鹰爪,闪身欺入双手剑身前,对着胸口插了过去。双手剑太长,不适合近战,但见中年人不慌不忙,把剑柄一扭,又从里面扯出来一柄短剑,迎着双爪横了过去。哧的一响,两人只过了一招就分开,老者手上多了一道伤口,中年人前襟撕裂,露出来里面的软甲。
双手剑把长剑横在肩上,拂了拂自己前胸的衣襟,笑道:“王老爷子,别激动嘛,一上来就下杀手,小侄我经受不起。”
姓王的老者鹰爪可以劈木破石,虽然被短剑击中,受伤却不是很深。负着双手冷冷的说道:“吴天,老夫不敢和你拉什么关系,怕是辱没了我王家门风。若你师傅在世,怕也是要被你羞死。”
吴天大怒,骂道:“王占魁老匹夫,死到临头还嘴硬。”
王占魁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想我王修兄何等英雄,和我同出自山东王家,虽然没学我王家的鹰爪功,能自成一派,雌雄剑冠绝天下,也是我王家的荣耀,谁料想收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徒弟。”
吴天骂道:“放屁,我师傅不是被你们王家逐出家门吗?说他是私生子,王家没有他立锥之地。我师傅自创的雌雄剑就是为了克你王家的鹰爪功。”
王占魁闻听此言也是无法辩驳,沉默半晌,叹道:“王修兄要是想在我王家身上报当年受辱之仇,王某也就应了,此事毕竟是我王家做错了。只是吴天,你用你师傅的雌雄剑,去给辽狗做差,我不信你师傅九泉之下,能饶的了你。”
吴天大咧咧的看着雌雄剑,笑道:“同是做差,有何分别?你山东鹰爪王,不也没保小皇帝,去投靠了马光河?这天下乱纷纷的,良禽择木而栖,天下门头这么多,总得选一个。”
“那也不能认贼作父,去帮契丹狗。”王占魁骂道,吴天身后的几个人大怒,抽出刀来,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契丹语,抽刀就要上去拼命。
吴天伸手制止了他们,笑道:“果然都是王家的人,我给我师傅说的时候,他也这么回答我,还说什么家仇大不过国恨,所以,他只好抱病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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