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常盛召集班子成员开会,在厂里实行了岗位工资制,我被任命为厂办主办干事,相当于副主任的角色,而贾宽厚并没有提拨。我的工资和贾宽厚只差一个点。贾宽厚久而久之对我有了些防备。

我开始进来时,他很喜欢,经常批评广播员,这个广播员是个女子,和我同龄。动辄不来,影响了工作。吴厂长一问起贾宽厚来,他就说要停了广播员的班,工作交由我来做,我兼做了几项工作。

厂办还有一位比我年龄大且有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工作是工会有关事务,她和徐冷晴是相互利用的好姐妹。

在对我的态度上,她们观点是一致的,都恨不得我被压制着,永远都不要晋升。因为我,她们可能就落伍了,或者就被淘汰了。她叫连心结。她的外貌可以用这一段话来形容:单眼皮,细细的眼睛,看人总是斜着脸,一笑满脸细纹皱上,永不见她绽开过皮囊,她还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动辄将头一扬起,甩开额前的刘海。

看到她,想起了高中时的同学范文嘉,她们太相似了。不过这个人看起来藏得深一些。她在徐冷晴的面前说道:“江蔓莞当上主办干事啦!我干了这些年才是个主办干事!”

厂部办公室。

连心结站起来,瞪着眼睛刺马愣登的看着低头写东西的我,咬牙闭嘴,恨不能咬上我一口。当我猛一抬头看到她时,我盯着着她,问道:“怎么啦?连主办。”

连心结自觉失态了,赶忙赔笑脸说道:“没事,我就是在想问题那。”

“哦。”我没有笑,而是严肃的低头写作,但她的心里却不安了。诚然,自己上升的确是很快的,可是这有错吗?之前我听到些不堪入耳的蜚语,但我不去计较,自己行得正走的端,管它呢!我一定要发展我自己。我这样给自己打气。

这一天,我找到了萧炵林,跟他聊了会。萧炵林看出我的心思,劝道:“什么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得必有失,走你自己的路,管他别人说三道四,都无视它,好好干!”

我说:“萧炵林,你愿意调到后勤吗?一旦有机会,我会给厂长建议把你调到后勤来!”

“不用,你不用管我,我就看透了官场,我看官场的书太多了,不想介入这些争斗中,我是个男人,做点体力,身体累一点,但心不累。”萧炵林说。

“我真不明白,你一直在鼓励我往上走,而你却这么消极,看破红尘,如果我哪天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也指望不上啊!”我叹息的说道。

“我帮你出主意还可以,帮你去办事,也许会弄巧成拙的。嘿嘿!”萧炵林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好了,有空再聊。祝你赶快找到一个好媳妇!”我开玩笑的说。

“快了快了,最近已经开始谈了。”萧炵林坦诚的说。

“真的,那好啊!加油吧!”我也真心的祝愿他。

我来了厂办快半年了,吴厂长有很多事情都交给我来办理,给我也一定的权-力,这给贾宽厚带来了担心,他的老婆申远会经常来厂办插手贾宽厚的工作,有时还污蔑连心结,说连心结勾引他的老头贾宽厚。

有一次,申远会来到办公室,所有人都在,就是贾宽厚不在,她站在门口就骂:“是谁一天到晚的说我老贾长啦、短啦的,不要脸啦去下(去)县城里卖去!一天勾-引这个勾-引哪个,发什么骚!”她的话特别难听,而且还瞪着那双黑黑的圆圆的眼珠子,脚尖不时踮起来。

我瞪着眼看着她,站起来走到门口谨慎的说:“申姨,您有啥事,坐下来说嘛!这是干啥?”

“我不坐,我就是要说两句,我就看不惯有些人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连心结骂完转身走了。

我坐回桌前,问“小脚勤”:“吕师,她这是骂谁呢?贾主任又不在。”

“不知道。”“小脚勤”瞪大眼睛,摇摇头。

只见连心结说话了:“那申远会就是个疯子,疑心重重,就老贾那样子,没人能看上,她还拿老贾当宝贝似的,发神经,不要理睬她。”

后来,我才从别人那听说,原来申远会整天的疑心重重,只要是办公室里有女人的,她就会猜疑人家会把他老贾迷-惑跑了。实际上贾宽厚是个太不起眼的人啦。

申远会和贾宽厚生了三个女儿,一个赛一个,大家都觉得老贾有三个漂亮的女儿,有时爱和他开个玩笑。而申远会真是“王婆卖瓜”,整天见人就夸自己的三个女儿都是花朵。申远会在厂里是家属,什么也没干。贾宽厚是个“老好人”,在厂里是“稀泥抹光墙。”在家里,被老婆管得死死的。什么都由着申远会,一点事都拿不了,只要他敢说说老婆,那申远会就会骂他是个“窝囊废”。

时光一天一天在穿梭,生活一点一点也在积累。我的工作能力和在厂里的威信也在提高。因为我人品正直,人又娴静,深得吴常盛的赏识。吴常盛看着工作的过程中发现我还需要再培养提高一下。

半年来,吴常盛想做一个全厂的工作总结,他需要我给他写好这个材料。下午刚上班。“嘀铃铃“电话铃声响了,贾宽厚接了电话。放下电话,就叫我:“江蔓莞,你赶紧去吴厂长办公室,叫你有事呢。”

我反应过来时,他都把话很快的说完了。于是我就放下手中的钢笔,去了吴厂长办公室。

在吴厂长的办公室。

吴常盛说:“江蔓莞,你最近辛苦点,尽量利用晚上时间把半年来的总结写出来。写完拿给我看看。”

“晚上在宿舍没办法写,要不我拿回家里写吧。”我说。

“你晚上就在办公室写,不要回家了,这样让有些对你有意见的领导也能看到你晚上在加班,给自己创造一些条件,提高一下班子其他领导对你的好感。为你自己以后晋升铺路啊!”

吴常盛耐心的给我分析着。

“哦,行。”我很快就明白吴常盛的意思,感激的说。

“另外,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情。”吴常盛点燃一支烟,抽着,他继续说:“你想不想入党?”

“入党,我没有想过,我想过把工作干好,没想过入党。”我说。

“入党后就是对自己要求更严格啦,而且要交党费,你的工资很低,下一步再给你涨一下。”吴常盛想着说着。

我感激的看着这个厂长,他替自己把事情都考虑的很周到。

“我还没想好入党。”我突然说出这句话,我看过很多的革命战争故事。我认为自己只需做好一个好公民就行啦,我也知道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共产党员很高大,但我感觉自己不适合。

吴常盛有耐心的劝说我:“入党固然要交党费,很严格,但是你如果不入党,又怎么能升任更高的职位,怎么能向上提拔哪?!”

我恍然醒悟了:“是这样啊!那我同意入党。”

“这就对了,你明天下午到党办何秦主任那去填一张入党积极分子的表。我明天早上会给秦主任安排的。”吴常盛说道。他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一种领导的气质。

“嗯。”我答应着。

吴常盛又说:“你现在是主办干事,我下县里也好带上你,给你多见见各方人士的机会,多锻炼锻炼。”

“嗯。”我答应着。

吴常盛把一张纸递给我说道:“这是我拟写了一个提纲,你第一次写总结类,就照着这个去写,这几天你就辛苦啦!”

我回到办公室,看到坐在桌前的连心结看着自己,她的目光有羡慕又有嫉妒还有些嘲笑的意思。我顾不了那么多啦。

晚上。厂区的大门关上了,只开着小门。没有小车回厂。整个院子除了宿办楼和北面的一排女生宿舍,就是厂办大楼和壮观的大饭厅。还有两片很大的空地。办公室里亮起了灯。那是我在办公室里加班写总结。

已是晚上7点半了。吴常盛骑上摩托准备回家,他出了宿办楼,看到办公室灯还亮着,就把车骑到大门口门卫处。

门卫的保卫副科长孙然渤出来说:“吴厂长,咋你现在回家呀?”

“啊,车先放着,我去看看办公室,我看办公室灯亮着。”吴常盛故意这么说。

“哦,办公室,你放着吧,我看着,你去。”孙然渤给吴常盛发了一根烟,点燃,看着他向办公室走去。他向办公室望去。

厂办的门大开着,我正在思考着怎么下手写。吴常盛走进办公室。他表情很严肃,冷峻。

我赶忙站起来问道:“吴厂长,您没回去?”

“嗯,正准备走。看到你在,就过来看看。你写东西需要静,把这办公室门关上,免得有些人来和你谝闲传。”吴常盛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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