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脏兮兮的,鞋子破烂不堪,撑着破木拐杖,一看就知道连十文的出场费都掏不出来。
小七见他可怜,没等多想就拿了些糕点给他吃,那人接过糕点狼吞虎咽,看样子不知饿了多久。
“付钱了吗?你就给他吃?”身后传来掌柜严厉的声音,小七一僵看向掌柜的。
“那个!”小七立刻慌张地回头看向乞丐,“有钱吗?”
乞丐连忙摇头。
小七再次看向掌柜的,掌柜没说话直接竖起三个手指。
“不要啊!掌柜!”小七急忙夺回乞丐还没吃完的糕点,追着掌柜,连连认错,“我错了!”
乞丐呆在原地,小七紧跟在掌柜身后,焦急地解释:“掌柜的,不能再扣我银钱了,这个月都要见底了!”
“祖宗啊!快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你好好琢磨琢磨前几次你都干了啥好事儿?引狼入室那次,差点把咱这产业都给弄没了;英雄救美呢,差点自己成了冤大头;救只流浪狗,嘿,它倒好,把客人给咬伤了,让咱这生意一落千丈;还有救那发财猫,天天给咱送死老鼠,这算哪门子的发财哟!你心怀善念是不错,可这同情心泛滥,超过了你自己的能力范围,那可就是自找麻烦!”
“可他看起来真的很需要帮助!”小七争辩道。
“哪次你不是觉得对方需要帮助,后果呢?万一他又是坏人,又因为你的帮助,反而让更多人受害,怎么办?”掌柜质问道。
“不会吧!”小七有些嘴硬道,“我只是给他吃点糕点。”
“我要是不说,你是不是还请人进来用餐了?”
“来者都是客嘛!”
“还嘴硬,心善没有错,但做好事前,长点心吧!那人虽然穿着破烂,但是手却光滑纤细的很,不像是过苦日的人,而且他脸上皮肤与脖子颜色明显不一样,那衣服虽然破烂,但也没什么臭味,你觉得他是需要帮助的乞丐?”
“啊?”小七回忆了下,的确掌柜说的不错,当时自己离得很近,没有臭味,而且他的手确实光滑,吃东西虽然狼吞虎咽,手上动作却有些优雅!
“你啊!”掌柜敲了敲他的头,“这点你倒是不如小叶!”
就在这时候,叶凡衣从外面跑了回来,掌柜见他满头大汗跑了进来,只想收回刚才他的话,“一个个不省心,怎么啦?让你送菜,见鬼啦?跑这么急!”
“叶哥,来喝点水!”小七给叶凡衣倒了水。
叶凡衣喝了口水,缓了缓口气,“差不多吧!那刘府小姐突然暴毙了!”
“暴毙?前几日活蹦乱跳那小姑娘,看她也没有什么恶疾啊?”掌柜回忆了几日前那小姑娘。
也不怪记得,每次来都花费百两打赏,不印象深刻也不可能。
叶凡衣刚想说自己发现疑点,有人就凑过来了,“南郊的刘员外家的?多好的姑娘,好端端就这么没了!”
随着她的一声,又有不少人凑了过来,大家已经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是她啊!我记得她才十七岁吧,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可惜了。”
“平日里她还会来云来客栈吃饭听曲,还全场买单,多招人喜欢啊。”一位大爷摇着头说。
“是啊!明明前几天听书时候还见过他呢?怎么就没有了。”有人回忆着。
“嗯嗯,那天我在裁缝店也看到了,她挑了两件死贵,死贵衣服,穿在她身上可别提多好看了。”
“有钱人嘛!说起来我那天也见过他,我这簪子坏了在老吴头玉器店那儿补,她正好在簪子,那簪子闪闪亮亮的,跟她特别配。”那人说着摸了摸头上打了几次补的玉簪子。
“她不仅有钱,人也特别好了!听说我摆摊贴补家用,我摊上小玩意她全都给我买了,还多给我不少钱呢!”
“嗯嗯,我也见过刘姐姐,她还给我买了糖葫芦和小糖人!”一个小孩也凑过来喊道。“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她了。”
“暴毙?该不是遭了雨,受了风寒?可我那日见天不好的时候,他哥哥给他接回刘府的,难道是吹了风?”
这么听起来,这刘小姐人还挺不错的,那怎么会想不开呢?所以还是他杀吗?
叶凡衣皱了皱眉,便向大家询问道,“那大家最近有没有听说她与人争吵过,或者有什么矛盾啊?”
众人摇了摇头, “没听说和谁吵过架,产生矛盾啊?”
“对啊!这姑娘一直都很和善,见谁都笑眯眯的,根本不可能得罪过什么人啊。不是,叶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她暴毙吗?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难道真的是他杀吗?没有可能啊!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与人结怨!“
叶凡衣基本能断定凶手并非外来者,毕竟连续下了几日暴雨,让叶凡衣最奇怪的便是刘府草草办理葬礼,连官府都未惊动,那灵堂布置,还有她父亲那神情的状态,显然也是知道凶手是谁的。
“各位,死者为大,都别胡乱揣测了,要真是他杀,自有官府的人调查,小七看看还有什么节目,别怠慢了客人。“
“这几位客官,这边过来,后面有唱曲项目,正好也可以开饭了!”
“那我也去帮忙!”叶凡衣说着也要走。
“小叶,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找你!”掌柜突然叫住了叶凡衣。
这声音,叶凡衣感觉背后冒凉,“怎么了,有事?”
“没什么事?就想知道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放在柜台三壶用来送人酒没了,还有我今年给我女儿准备衣服也少了两套,你不应该给我解释下吗?”
“这个?我可以解释,酒真不是我拿的,是一群黑衣人拿的,再说了,掌柜的你睡得可真沉,他们都快掀了这个地方了!”
“好,酒好说!衣服呢?”
“衣服?我可以解释的,楼上两位姑娘衣服都湿透了,作为合格的小二,应该为客人分忧,为客人解决困难,这不是掌柜你教我的!”
“那你也不能动女儿准备的衣服!”
“你女儿都十多年没见了!就算他真回来了,也未必合适吧。”叶凡衣小声嘟囔了几句。
“你说什么?”掌柜脸色变了,“衣服的钱就从你月钱扣!”
“不要啊!我都负了三个月的工钱,掌柜的你不能这样做!”
“我看你也没有少吃!”掌柜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不服再加两倍!”
“服!服!”叶凡衣握紧了手,视线却朝着二楼看了过去。这失去的钱,得加倍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叶凡衣拎了壶水,朝着二楼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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