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词仙是个年轻人,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俺在马行街上正跑着……。”

“等等,你满大街的跑什么?是不是又抢了哪个摊贩的炊饼啦?”

“别打岔!俺在说正事呐,俺跑得急了点,一头撞到一个大面口袋上,向后弹出去好远,后脑勺摔到地上,肿了个大包。俺坐起来一看,面前站着一个胖大和尚,就是台上这位,这下俺可不干了,拉着和尚讲理。和尚说你撞了我,怎么倒赖上了我。俺一想,反正和尚也不敢动手打俺,俺还就赖上你了,俺就揪住他衣襟不放。和尚说你快松手,扯坏了观之不雅,旁边一位公子掏出一块银子塞到俺手里,对和尚说,师兄咱们走吧,一会儿人就围上来了。俺一看手里这块银子少说也有半两,心里那个美,再抬头,三个人早没影啦。”

有人坚持说和尚就是词仙,有人说刚才那位和丐儿两个说得有道理,一群人争着争着就吵起来了。幸好有人提醒他们看着台上,否则一不留神就会动起手来。

台上程管家和其他人,听见和尚和白露对话,不甚清楚二人话中含意。只有教坊使韩大人心里明白,他是干什么的?为朝廷掌管全天下的乐律。

韩大人见多识广,精通乐律,他一边聆听大和尚吟诵和演唱,一边偷眼看着台侧站着的那名女子,越看越感觉这首词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见这女子长得花容月貌,体貌端庄,不胖不瘦,风柳腰身,恰似临风荷叶,亭亭玉立。衣着虽然普通,却又衬出肌肤的白皙水嫩。

韩大人怦然心动,侧身对程管家耳语,程管家也正不错眼神地打量着女子,频频点头。两人心里想的一样,这女子有些来历,怕是与神秘填词人有些渊源。

四个评委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台下看客一片肃然。教坊使韩大人起身走到台口,大声言道:“现有天降词牌一首,正应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大吉大利之兆。为了答谢上天恩赐,答谢开封百姓热情,经商议决定,就以这歌台为排练场,请白露再为开封民众演唱一遍。”

这个决定正合台下看客心意,顿时引起雷鸣般地响应。教坊使指挥有方,乐工们各就各位转轴调弦,黄红蓝绿几名歌女站在另一侧为白露伴唱,她们也已心平气和,更想借机学得这首新曲。白露鹤立鸡群般地站在台中央,经过两天的公开献唱,她对自己有了足够的信心,不再纠结贱籍身份。

歌会达到高潮,好不容易台下稍稍有点安静,教坊使赶忙嚷道:“还用我们评判吗?”

台下一齐叫喊:“就是她了!张白露,合欢带!合欢带,张白露!”

韩大人对张白露说:“你的好日子来了,从此不必愁吃愁喝了,管家大人已答应收你进王府的伎乐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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