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桌坐的是陆伯谦、牛荣华、全不成及书院的各名正职干部，各副职干部则与牛文正一同坐去第二桌。牛文正看向父亲和全不成，牛荣华刚欲开口，全不成便站起身来、向另一桌走去，笑道：“我跟小牛坐一桌，我们两师徒聊几句天。”陆伯谦顿时对文书办主任怒目相向，牛荣华跟着说道：“我儿子坐我旁边就可以了，也可以挨到他全老师坐。”文书办主任急忙自扇一记耳光、连称疏忽，忘记牛公子也是大人了。随即将自己分到第二桌，腾出陆伯谦旁边的一个位子给牛文正。牛文正与牛荣华对视一眼，后者坐到那个位置，全不成坐到牛荣华腾出的位置，牛文正坐到全不成身边。
陆伯谦一面招呼服务员上菜，一面命令身边的这个主任、那个副主任开酒倒酒。此后席面上一片嘈杂，众人手拿酒杯、四处敬酒，坐在上首的几人面前更是来者不断。全不成面有愠色，眼前酒杯倒扣、拒不饮酒，可说全无“社交礼仪”，却也无人敢问。牛文正也不会饮酒，牛荣华代其饮了一杯、算是给了陆伯谦面子，随后也将其面前酒杯撤去。师徒二人各自饮茶、时而与牛荣华碰杯，相互点评菜肴口味，对周围马鸣牛吼一般的行酒、劝酒之声听而不闻。
酒过三巡，牛荣华面露郑重之色，开始与陆伯谦私下交谈什么。全不成胃口甚好，从开席的凉菜吃到十几道热菜、汤菜，再到收席的素菜、咸菜，一直保持高强动力、添饭六七碗，甜食点心和果盘也未放过，真不愧是习武之人。牛文正见老师如此豪气，顿时放下矜持顾虑、同样放开肠胃大吃特吃。待二人都肚皮滚圆，全不成看向牛荣华、后者还在和陆伯谦不住饮酒、低声交谈，于是轻拍其肩、出言告辞。牛荣华连忙站起，送全不成离开，牛文正也趁机跟上。
走到门外，牛荣华握住全不成之手，郑重说道：“全老师，感谢你对犬子的教导，他虽然成绩一般，但我认为也算是成材了，我相信这都是多亏你。牛某人不才，虽然能力有限，但是全老师有任何需要，我都在所不辞。”全不成轻轻一笑：“小牛有悟性，也跟我有缘，我有何功劳，不过顺其自然、应机而行罢了。牛兄也是有德之人，以后有机会，不妨多多亲近。”
牛荣华眼露光彩，连声答应。又叫住一旁待命的雅间服务员，那服务员提来老大一个食盒，却是牛荣华为妻女单炒的几个小菜，叫牛文正提回去。此时陆伯谦醉眼朦胧、一手拿酒瓶一手执酒杯，便要来与全不成道别，一旁围绕的一众主任副主任纷纷前来搀扶。全不成站在门口、远远施礼，也不多话，便带牛文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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