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马衡会意,“除凉州旧部外,羌人骑兵素来善战,与我族多有往来,我即遣人与羌人屯长会之,可取羌人骑兵为我助战。”
“如此甚好,曹魏素来以虎豹骑闻名天下,若你可在此地招募骑兵万余,我有一物可使你部骑兵冠绝天下。”
“末将这就去办!”
待众将各自领命出城,诸葛岩摊开地图,在西北面的空白地图填上阿塔河、酒泉城等处险要,手指向北滑动在居延海轻轻敲击,“按照张既所说,酒泉马场饲养战马万余,居延海马场有战马超过数万,若有骑兵万余,战车两千,何愁西凉不平。”
却说姜维领骑兵五百,携张既书信北上,星夜兼程而行,至居延海。只见茫茫戈壁之上,一汪碧波纵横百里,连绵天际,浩渺不可见其首尾。其上芦苇、水草丰茂,飞鸟徐徐而起,延伸出大片青色草原。
“天下竟有如此奇景!”姜维横马而立,不禁感叹,“昔日霍去病以御酒入酒泉,今日马踏居延海,我为诸君破阵!”
随即一马当先,直袭魏军营帐所在。居延海远处西北,久未战阵,魏兵大惊,意欲焚烧营寨而走,见张既书信,知酒泉已失,百余骑便皆降之。
姜维安抚魏兵、牧民,赏赐钱、酒,置守军三百,收拢营中可用战马两万南返。
酒泉城中,诸葛岩赏赐蜀军,并以军中工匠秘密打造马镫,又命张既集合城中工匠打造新式战车。现在蜀军的战车与其说是战车,不如说是运兵车,只有一匹战马拉动,而且仓促赶制一仗下来就被用的几乎散了架。想到酒泉城南和居延海的马场,怎么说也可以用两匹马拉动战车。
“将军,若有两匹战马拉动,战车车轴至少有一丈宽,需用青铜或者生铁裹住才可经用。”
“这车轮辐条也得多加四条,才经得住战车的重量。”
“再把车轮外钉上两层牛皮、羊皮作为缓冲,免得车轮毁坏。”
诸葛岩一心全在西面的敦煌,完成战略闪击,但是自己这五千人马一路从安定奔袭千里到酒泉,又经历大战,再想奔袭四百里到敦煌,别说敦煌守军有没有防备,就算没有防备,这些人恐怕也会累死在路上。
而且一路奔袭,战马和简陋的战车也经受不住了,眼下只能让大军休整,同时等待姜维从居延海带来马匹补充军用,加上马衡招募西凉旧部。
行走在酒泉城街道上,诸葛岩发现城中虽然换了守将,但是百姓依旧耕种、买卖不息,经过半日便恢复了热闹,街面上汉人、胡人、羌人甚至还有西域面孔穿梭叫卖,不由得感叹张既确实是个治理的能手。
“董国贼,望两京;蒙天恩,乱宫城;奉君命,绝臣忠……”
“打死他!打死他!”
诸葛岩下马穿行在街道上,忽听见一群稚嫩的声音唱着童谣,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书生喊着。
“这是何人?这歌是何意?”
身旁小吏忙上前道:“将军莫见怪,这是西凉民谣,乃是民间百姓抨击乱臣董卓而作。董卓兵败后族人被屠戮,此人乃是董氏外族旁支,家中败落未受牵连,但是也断了仕途,落得这般境地。”
只见此人蓬头垢面蹲在墙角,遮住半边脸看不清楚模样。约莫三十四五年级,一件长衫破破烂烂挂在身上,手中捏着一卷残破不堪的书简。
诸葛岩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些肉干,散给孩童们将之驱散,俯下身将馕饼递与那人,又从士兵手中要来水囊,“我乃蜀将诸葛岩,先生可愿入我军中?”
身后小吏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并不敢开口,只低头在身后候着。却见那书生缓缓抬起头,诸葛岩才看清此人模样,被长发遮住的是一张十分清秀白皙的脸。
“众人皆言我乃董卓族人,国贼之流”,那人张口颤颤道:“将军敢用我?”
“国贼曹氏如今窃了大汉天下,登堂入室,何不见西凉有人讨伐曹氏族人?”诸葛岩冷笑一声,“成王败寇,弱者从不辩驳的机会,先生若甘愿在此,本将只当看错了人。”说罢,诸葛岩便将馕饼和水囊塞在其手中,回到太守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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