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济刚要往林子里钻进去,一看那片林子全是倒刺。而后面不远的地方倪运栀黑着脸,楚雄怒火滔滔,齐斌面色不善。三个人都举着大砍刀向自己追来。除了那倒刺林外,更无别的路可以走。白济道:“罢了,罢了。老天要我白济多受些苦。”说完,钻进倒刺林里,沿路砍着倒刺。那三个人和白济隔得并不很远,见把白济追到绝路上来,再追下去,很快就可以追到白济。看到倒刺林中的这般光景,就算追不到,白济走在前面,也必会吃了不少苦头。想到这里,心中高兴,都在嘿嘿冷笑。

白济转了看了一眼,不加理睬。砍了几刀后,渐渐地有路可走了。路上也是带刺的树,白济用刀拨开些,小心地顺着路走,走出不远。那路就蜿蜒向上,白济爬上路口,又成了绝路,前面是悬崖,后面是刺路,上面是一堵很高的地坎。白济向后面看去,那三人追在后面,已到了带刺的路上。眼看就要追过来。

白济看了看那道地坎,见有四米多高。白济试了试,地坎上的泥土全是松土,根本就没有着力的地方。但后面的人很快就要跟到,白济发一声喊,猛地蹬地往上跳,同时用刀插进地坎上的泥土里,勉强挂住了,白济生怕落下来,一只手抓着干土,一只手握紧刀柄,僵持得换了口气。连脚也用上,虚踩在干土上,勉强消去一点重力,一只手往上抓。抓住了一些干草,眼看要松落出来,白济踩在土上,这次用力又是一蹬,跃上了一尺左右。恍然看到一根树根。忙放开刀柄,两手揪住。那树根总算结识,白济钓在树根上,没有落下来。但这时,跃得高了,手够不到刀柄。白济挂着树根,略缓了缓,双脚并拢,脚跟跟脚背夹住刀柄,先是用力摇动,把土摇得松了,再轻轻地夹着刀柄,抽出来。随即把两脚往上弯,腾出一只手来,接住了刀。两脚放开,那手再滑到刀柄处,拿住了刀柄。就这样一只手挂着树根,一只手拿着刀。见到那三个人要追上来了。使劲把刀扔上去,再顺着树根,爬上了地坎。再一来累得够呛,危险也过了,找到刀,斜靠着一棵树,就坐下来休息。

那三个人刚走过刺路,见白济已上了地坎。虽然都想抓住白济,但见他能独力爬上这四米多高的地坎,心中有些佩服,脸上十分不啻。

白济见这三人已跟到地坎下,但那三人要想上地坎上来,一时是不容易办到的。暂时就用不着疲于奔命,一路逃躲。冷眼瞟着下面的三人,脸上也显出洋洋得意在今朝的表情。虽然没有一句话,那三个人看着白济这幅表情,恨的牙痒痒,楚雄连连跺脚。

白济忍不住‘嘿’的笑了一声。说道:“三只土狗追凤凰,凤凰飞到高枝上。一只土狗气歪了嘴,另外两只叫汪汪。”白济被这三人追了好一阵子,一路上几次遇险。直到这时,居高临下,别说是抓自己了,那三个人是连边都沾不上的。才得以缓一缓。心头如何不畅快!于是就地遍了几句,笑骂地坎下的三个人。也算是给自己长长士气。

倪运栀怒道:“白济,有种你下来!”

齐斌道:“要我逮到你时,我一定要让你吃个够。”

楚雄道:“白济,你尽管嘚瑟吧,你能开心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调走了我檀哥的钱,直到现在,你不想着把钱还给我檀哥,害我们跟着你在这山里头受苦受罪。你尽管嘚瑟,尽管开心,但你最好不要让我们抓到。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济不答话。看了身旁的那棵树,是一棵松树,刚刚能爬上来,全靠这棵松树露出的树根。忽然想起一个典故来。向下面的三个说道:“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吧。”那三人怒不可遏,哪有闲情来听他说故事。

白济想起了那个典故来,倒把三人追赶自己的仇恨抛到一边。也不管那三个人听不听。就说道:“始皇帝一统天下后,率领文武众臣去泰山举行祭天大典。一番歌功颂德后,收拾下山,在下山的途中,想不到遇到了一场大雨,大雨瓢泼而下。在半山间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忽然见到五棵松树,枝繁叶茂,笼盖得像一个亭子。秦始皇帝到五棵松树下避过了雨,秦始皇帝十分高兴,以为那五棵松树护驾有功,就把那五棵松树封赏为五大夫松。有的官员为了逢迎圣意,就改为松姓,这就是松姓姓氏的来源。”

那三个人很想抓住白济,立刻打得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站在地坎下面,愤恨地看着白济,不言不语。

白济说道:“我的故事也说完了,我得走了。”说完话,就要离去,走出不远,忽然倒回来。一看,那三个人正在架着人梯,底下是倪运栀,站在倪运栀肩上的是楚雄,正要爬上来。白济心中一惊,要是让他们爬上来,又来追赶自己,那时候,又不免一场奔波。况且又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走运。想到这里,向楚雄虚晃一刀。楚雄正要爬上来,忽见白济举刀杀来,以为白济要砍自己。心中一惊,从倪运栀的肩上翻了下来。结结实实摔了一大跤,好在他掉落的方向是刺林里,要是掉往悬崖边上,落下去只怕要把身子骨摔成粉碎。

虽然没有落到悬崖边,但楚雄对白济更增加了赍恨。他以为这是白济的诡计,故意走开,等到自己爬上来时,再走出来举刀向自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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