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要用毒的话,用的十之八九就是鲜卑的毒,但是我们根本就没有与鲜卑打过交道。”嵇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一会儿,我去找哥哥。”司马瑶道。
“我想一会儿太子殿下会来找阿瑶你的,毕竟,刺客的事情还要搞个明白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儿等着吧。更何况,今日是你的所谓的生辰。你这么风风火火的,小心打草惊蛇。”嵇逍拉住了司马瑶。
“好吧,那我就等哥哥他们来了再说吧。”司马瑶妥协。
“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会儿,你熬了一夜,现在看着很没有精神,你今日不是还要办生辰宴么?这样见人可不行。”嵇逍伸手轻轻捏了捏司马瑶的脸说。
“还办什么生辰宴啊!我已经让哥哥向皇上禀告了。等中午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凑一桌就行了。”司马瑶理了理衣服,起身说道。
“公主,公主…”
“公子,公子…”
采菱与文语二人风风火火地过来,一人拎着一个食盒。
“唉,你们想吓死本公主啊!?”司马瑶无奈地看着二人。
“公子,公主殿下,您二位还是快些趁热吃吧!”文语将食盒放在桌上,采菱慢慢地一样一样地将吃的拿了出来。
“桂花糕,梨花酥,开口笑,芙蓉盏…你们这么快做了这么多?”司马瑶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精致的糕点。
“殿下,这还有呢!您看!”文语也很兴奋地说。
“我看看,鸡丝粥,参粥,骨汤…这,这也是你们做的?”司马瑶难以置信地看着二人。
“哈哈!公主,您怎么一夜未睡脑子都不好用了,您看这食盒,哪里是咱们棠梨宫的?”采菱笑着说。
“食盒?这个食盒上雕是祥云图案,这是正德宫的?”司马瑶摸着下巴问道。
“是,就是太子殿下宫中的。奴婢与文语刚出宫门就遇上了太子殿下和乔公子,殿下说,猜您肯定饿了,殿下早就吩咐了正德宫的膳房给公主和嵇公子做了糕点和粥,让您二位先垫吧几口,他要先去拜见皇上。”采菱一边布膳一边说道。
“还是哥哥最贴心,乔仍,你要吃些什么?鸡丝粥?”司马瑶问道。
“你看着拿吧。”嵇逍调整了一下姿势。
“那就一半鸡丝粥,一半参粥。来吧,我喂你。”司马瑶用勺子来回翻着粥。
“不用了,你还是先快些吃,吃完去收拾收拾,你不是还要去找太子吗?我自己来就好。”嵇逍示意文语把粥端来。
“不行,文语,你去喂你家公子。”司马瑶说。
“是,公主。”文语只好说道,可怜巴巴地看着嵇逍,意思是:公子,您就将就一下吧。文语也知道他家公子素来要强,但是这公主的命令在这,谁也不好违背啊。
嵇逍看着自己小随从的样子,只好无奈地张开了嘴。
司马瑶看嵇逍乖乖吃饭满意地笑了,转身也回到了桌前。
司马瑶吃了几块糕点就觉得饱了,看嵇逍还在艰难地进食,就上前帮忙,结果洒了嵇逍一身,在嵇逍发火之前,司马瑶带着采菱就跑了,留下一脸绝望的嵇逍。
司马瑶回到熏梦阁整理了一番,“采菱,怎么样?”
“好看,不过,怎么说今日也是公主您的生辰啊,您要不换一个喜庆些的衣服?也不能总穿这么素的啊!”采菱拿出了一套粉色的问道。
“不要,本公主本来就不喜欢这些颜色,本公主觉得这身衣服就挺好,不算粉,又不算白。很好!走吧,陪我先去拜见父皇。”司马瑶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很好。
“是,公主。”采菱帮着司马瑶将衣摆理了理。
司马瑶带着采菱向太极殿走去,却在路上又碰见了司马雨婷和司马芸弋两姐妹。司马瑶翻了个白眼,想着不要招惹晦气,就想带着采菱从小路绕过去。
“呦,瑶妹妹,怎么一看见姐姐就要跑呢?”司马雨婷一身大红衣裳,穿得好像是要出嫁一样。
“不想惹晦气,晦气反倒自己跑来了。”司马瑶跟采菱小声嘀咕道。看着眼前这一个大红,一个大绿,司马瑶就觉得心烦,开口道:“本公主记得,上次已经提醒过二位了,怎么?难不成,二位脑子不灵光,连耳朵也有问题?”
“哼,司马瑶,你牛气什么?”司马芸弋跑到司马瑶面前。
“牛气什么?就仅凭先皇遗旨这一点,本公主的身份就比你们高,如何?”司马瑶看着她们,好像在看着两个傻瓜一样,“本公主不喜欢一句话重复很多遍。”
“司马瑶,你不就是觉得你手里有先皇留下的暗卫吗?哼,我告诉你,你的暗卫早就被我母后控制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司马芸弋贴在司马瑶耳边说道。
司马瑶一听也被吓了一跳,但马上就装作镇定的样子,蛮不在乎地笑了笑,回道:“这一点,本公主早就知道了,即使没有暗卫,本公主还有先皇的旨意,你可以去看看,是你的父皇敢违背还是你的母后敢逆从?更何况,你也看到了,皇上可是十分宠爱我这个女儿,就算他是个傀儡,你的母后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司马瑶抬头看着一脸困惑的司马雨婷,又看见司马芸弋不太好的脸色,也贴在司马芸弋的耳边说道:“这事,是你偷听来的吧?我想就以贾南风的那种心机,她是不会把这种关乎她自己甚至贾氏一族的重大机密告诉你这个蠢货的。看在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的份上,我劝你,这事就别再外传了,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怀疑,今日你给了我肯定的答案,如果你母后知道了,你还有命在这里充大吗?你自己的母后,你自己最清楚的啊!”
看司马芸弋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司马瑶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司马瑶一把搀住腿软的司马芸弋,故作天真地说道:“怎么了?本公主不过是给你讲了讲往年本宫收到的贺礼,怎么竟把你吓成这样?唉,还是什么嫡出呢!可莫要给你母后丢脸,对吗?”
说罢,司马瑶扬长而去。司马芸弋一下子跌倒在地,司马雨婷赶忙上前扶住,问道:“芸妹,怎么了?她是不是威胁你?走,我们去告诉母后。”
“不不,没有,姐,她没有。我们先回寝宫吧,我有些不舒服。”司马芸弋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她不怕司马瑶,可是她怕贾南风,贾南风虽是自己的母后,但是她有多毒辣,有多六亲不认,她心知肚明,如果,被贾南风知道,她不会死,但是会生不如死的。她也是偶然发现了朝凤殿的暗室,意外听到了这些,本来是想打压打压那丫头嚣张的气焰的,可是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司马芸弋越想越怕,紧紧地抓着自己姐姐的衣袖。
而司马瑶则加快了脚步,她心里乱糟糟的,她知道,暗卫已经暴露了,也就是说,她与哥哥如今的处境是很危险的,简直是任由贾南风操控。
好不容易到了太极殿,却被郭全拦了下来,“公主殿下,现下太子正在殿内与皇上议事,不如公主去侧殿等候?”郭全见司马瑶有些犹豫,又加了一句,“乔公子也在…哎,公主,您慢些…”
司马瑶一听乔仍在侧殿,领着采菱就朝着侧殿去了,而郭全还在无奈地叹气。
“阿仍哥哥,阿仍哥哥。”司马瑶一看见孑然独坐的乔仍就叫道。
乔仍一看是司马瑶连忙起身,“公主快坐。”
“采菱,你去门口看着,有什么动静就老规矩。”司马瑶警惕地看了眼四周。
采菱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阿仍哥哥,哥哥还要多久才能出来?”司马瑶不安地问道。
“应该还要些时候,太子刚进去不久。”乔仍道。
司马瑶附在乔仍耳边小声问道:“阿仍哥哥,暗卫被贾家控制了,对不对?”
乔仍吃了一惊,“公主怎么知道?”
司马瑶一看乔仍的反应,原本心中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司马瑶好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在这深宫之中司马瑶与司马遹就好像是两棵小草,在外人看来二人享受着无上的荣耀,可是真正的苦只有自己知道,父亲痴傻,嫡母残暴,亲生母亲地位低下又懦弱,兄妹两个没有依靠,只能凭着自己生存,而司马炎就像是一棵大树,为兄妹二人遮风挡雨,司马炎走了以后,留下来的暗卫是两人唯一的王牌,当这个唯一也被瓦解了之后,还有什么?
“公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乔仍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
“阿仍哥哥,你说吧。其实,我能想到你要说什么。”司马瑶很无力。
“公主既然猜到了,那么,您怎么想?”乔仍也不忍心但也不得不问道。
司马瑶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与皇上相处好,现在由不得我任性了,皇上是我们最后可以依靠的一面危墙,在如今的情况之下,我们只剩这面危墙了。”
乔仍忍不住摸了摸司马瑶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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