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有一物呈与陛下看。这是太医院贺家大郎贺仲景派小厮送于儿臣的。”赵则初将万民书交给一旁的姜内侍。
盛武皇帝大致看了,眼前这封泣血之书,隐隐有些怒火,冷冷道:“食朕之俸禄,竟做这等丧尽良德之事。”
赵则初见盛武皇帝形色,未有下阻决之意,便问道:“陛下欲如何处置?”
盛武皇帝抬眼,只从赵则初身上轻轻掠过,道:“冀州疫情若至此戛然而止,不过是冀州府尹失职,你手中这两方血书,无甚分量。若是坐实罪证,便就是逃无可逃的抄家灭族,牵连甚广。然此事在于你,朕予你抉择此事的权力。”
赵则初心知肚明盛武皇帝的用意,是要以这千百疫民的性命为筹码,一击命中,重创胡相,亦或是救生民于危难,却使胡相免遭此劫,逍遥法外。他或许是有些迟疑的,但此刻他对自己的迟疑深感罪恶。
身陷囹圄之时,他仰望那一方狭隘的天窗透露的穹顶,挣脱囚笼,是为一己私仇恩怨,或是为天下生民立命。他仇恨的究竟是胡相的险恶,还是这个世道的艰难。
此仇非一人之仇,而是天下之仇。
“儿臣自问立世不为党争权柄,不为一己私仇,自请圣命,清查冀州疫情原委,还望陛下恩准!”赵则初叩首请命。
盛武皇帝还是一副淡然威严的模样,心下却是安然了。
相府
“听说今日正午时分,皇孙拜见了陛下,随后便快马加鞭去了军营,点了军士,看着方向,应是去了冀州!”胡家大郎胡惟长慌慌张张的从外头跑进来,向胡长安禀告着
“冀州?他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能奏报陛下,还能即刻领了圣命去冀州,手里必是有了实证。”胡长安老谋深算,心中自有定数寻思了片刻,便吩咐到:“快马加鞭去冀州告诉胡旭郴朝廷的人已前去纠察了,告诉他本朝自巫蛊之祸后再不兴连坐,他的家眷子女只有本相能护着。让他自己拿捏分寸,管好自己的脑子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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