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敢拦,他有股份的场地,员工下属们哪里敢拦?

迟郁寒从枪械库房里,抱出一堆枪,长枪短枪所有的枪都用手过了一遍。

枪声轰响,硝烟弥漫,无数颗子弹从他手中的枪口里射出,标靶被子弹穿透,弹壳蹦了一地。

他浑身冰冷,眸子底杀气凛冽。

萧少白和徐子舟别说上前去劝了,老迟体内散发出来的杀伐摄人气息,使他们害怕,连靠近都不敢。

直到他狂躁,近乎暴虐的发泄完毕,场中隔着一段距离的男人们才如释重负,紧张的观察着他下一步举动。

迟郁寒摘下耳罩,扔一边就快速迈出射击馆,开车游荡在大街。

他漫无目的,不知道要把车开去哪里,开着开着,喉头一酸,视野中的景物变成了模糊的影象。

迟郁寒停了车,屈臂举拳,一下一下捶打自己的左胸。胸膛的震荡,翻腾的巨痛,像是一场海啸涌来。

他被这海啸淹没……

“迟少,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自我折磨吗?”

李呈扬终于驾车赶来,停车后,径直走近,用手敲他的车窗。

见他没回应,仍在一个劲儿地捶着心房,知道他此刻心情低落,但也不放弃的劝。

“迟少,我想说,蓝浔今天离开你,是你的放弃。你再自虐,也证明不了任何东西。自己选择的,就要豁达一些……”

“滚!”一个字,冷冰冰从车窗内砸出。

迟郁寒从那个浪漫的求婚现场退离之后,无论在娱乐城喝酒,还是在马路上飙车,射击馆实弹射击,都一直沉默。

这个滚字,声音大得都要震天动地。

李呈扬吓得一抖,正欲走开,不再参予他个人的感情问题,但转念想想,自己好歹是个警察,大街上被他喝开。

也太没面子了,好歹他还穿着一身威严的警服,就算在吃瓜群众眼里也是正义和力量的代表,因此也怒了:

“迟总,你酒后驾驶,跟我走一趟。”

李呈扬扳开车门,捉住迟郁寒依旧捶打着自己胸口的手,阻止道,“下来!”

迟郁寒下来了,眼睛红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只手被他捉着,上了他的车。

后面停着的两台车,车里的萧少白和徐子舟,看到迟郁寒跟李呈扬走了,紧张一晚上,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

深夜了,蓝浔坐着路遇的车回合租公寓。路遇送的两台车,已先一步泊在了公寓地下停车场。

她与路遇在公寓楼前挥别,戴着他送的项链和钻戒,向楼道门口走。

晚风习习,透着清新又甜蜜的气息。

迎着灯光,她一身暖融融,走着走着,突然顿了一下,一条长长的黑影斜映在地,在她脚边——

蓝浔根本不用回头去看,便知是谁。

今晚珠城江心岛公园,路遇向蓝浔求婚,怕是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了,有个姑娘,被男朋友浪漫的求婚了。

迟郁寒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现在他的出现,不用猜都知道他所来目的。

“蓝浔……”他的声音飘来,像鬼魅似的,他的身影幽灵般移近。

蓝浔只觉一股冷风吹上后脑勺,浑身一颤,想跑,步子还没有迈开,就被身后的男人长臂伸来,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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