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市要比扬市热很多,到了傍晚余温还是不散。
许苑将妈妈和小云朵安排在酒店住下,第二天早上她去看他们之前住过的家。
瑞昌县是云市的一个县级市,地方不大,一条街从头走到尾估计都用不到几个小时。许苑的家在城东的一条僻静街道,离市中心还要更远一些。
在许苑的记忆里,那里连商铺都不多,也只零零散散的住了几户人。离市区远,湖水又把地块儿分割的七零八落,当初在做城市规划的时候没把这块地划进去,所以白墙青瓦的二层小房子还留存着。
很多年没有回来,到了地方,许苑发现这里的变化有些大。
周围的商店餐厅多了,路边也有很多水果摊。但房子还是那个房子,白墙青瓦,远远的就立在那里,和许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大门并没有上锁,开着一条门缝。许苑伸手推了把,门就开了。
院子里一个微驮着背的男人,头发花白男人听到声音回头看。问她:“你找谁?”
许苑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意外,半晌她开口:“孙老师,我是许苑。”
男人闻言,转过身来,仔细的打量了许苑,这才认出来了“许苑啊,”
孙老师还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走了这么多年的人又回来了,当初许苑搬走的时候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回来好啊。”孙老师笑着说。
“你妈妈呢?”
许苑答:“住在酒店里,我先回来看看,等这里收拾好再接她回来。”
这么些年了,她以为这处房子已经变的面目全非住不了人,所以先回来看看。可是有些意外,院落被收拾的很整齐,就连许苑记忆中那株在墙角的蔷薇都长的枝繁叶茂。
孙老师将手里的水壶放到一边,“你们母女走的急,你妈妈只托付我看着点儿房子,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就没事儿的时候过来打扫打扫。”
看着整洁的院子,可以看出来这么些年,他没少费心。
“多谢您。”
孙老师摆摆手,想起什么,问:“这么些年了,你父亲还好吗?”
许苑愣了下,“他去世了。”
孙老师有些意外,“怎么……”
许苑说:“车祸。”
车祸还是许妈妈后来跟她说的,许苑之前生的那场病让她迷迷糊糊的忘记了一些事情。
孙老师叹口气,有些懊悔自己提起这事,于是便转移话题,“院子我是收拾整齐了,但是房间长时间没有住人,得好好打扫。”
云市的气候潮湿,家具地板已经有些发霉了,许苑开窗通风,将房间打扫,窗户等的都擦拭了一遍。
许苑不敢在外面多待,酒店里只有母亲和小云朵,母亲的病情又不稳定,小云朵饿了都自己找不了吃的,所以许苑简单打扫了一下就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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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的阴雨天气之后,扬市的天气放晴了。
大清早的,房东睡眼惺忪,踩着一双拖鞋,连宽大的睡衣都没来得及换,手里拎着串钥匙打开之前租出去的房间的门。
她拿了钥匙开门,进去环顾四周。房间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最不耐脏的地板也擦的干净,不见一点儿尘垢。
房东很满意,找个爱干净的住户就是好,这都住了四五年的时间了,房间里东西收拾掉之后还是整洁如新。
不光整洁如新,还剩下了一大堆东西。不清楚那个年轻的姑娘怎么搬家这么着急,连一些比较值钱的家具桌子都没处理掉。
房东看了眼还算新的书桌椅子,感叹这年轻人可真不会过日子,这桌椅板凳,还有小孩子的那些玩意儿,就算不值什么大钱,但好歹也别说送就送啊。
房东大概知道许苑的情况,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得四处拿着琴演出赚钱。家里老的小的哪个不需要用钱,怎么经得起这么挥霍?
房东性子大大咧咧,可是心肠也不坏。
想着把这些该卖的卖了,自己从中间拿一点儿辛苦费,剩下的钱就给许苑转过去。想到这里,房东|突然觉得有些怅然······这姑娘人挺不错的,之前因为她妈妈的病,楼上楼下的邻居有不少的闲言碎语。
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房东进去卧室里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联系了需要家具的朋友,约好了下午来搬东西。
她给人打着电话,也没看路转身就出来,脚下拖鞋没踩稳,往前扑棱了下。
站在门口的欣长身影很快的让到了一边,皱眉看着有些空荡的房间。
房东站稳了,“哎呦,吓死我······”
她抬头的时候,卡在嗓子里的“了”字又咽了回去。看着站在门边很高的男生,问:“你找谁?”
祁行臻问:“住在这里的人呢?”
他说话总是冷冷的,连一个礼貌的称呼都没有,又冷着一张帅脸。
房东说:“搬走了。”
“搬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只说搬走,也没说搬到哪里去。”
走了?
祁行臻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房间,
“我能进去看看吗?”他开口问。
房东又看了他一眼,看着这年轻人也不是会偷桌椅板凳的小贼,便说:“看吧,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她说完又踩着拖鞋提着钥匙走了,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回头说:“他们走的挺急的,东西也没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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