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闭口就是钱,杨锐倒有些好奇了,“这几年,你赚的也不少,有这么穷吗?”

闻言,陈钊又转身回去了。一屁|股坐在了杨锐面前,“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孤家寡人一个,又是堂堂杨总,杨医生,自然不缺钱。我这小老百姓不说,还带着一个能吃的子言,别说缺钱,是穷的连屁都不敢放?”

陈钊没什么文化,说话总有些粗鲁,又是急性子,嘴里没个把关的。

杨锐皱眉。

“我就是来找你问一下,最近有啥生意没。要是没有,那我回去就找个厂子上班。”

“做什么?”

“衲鞋底啊。”

“······”

杨锐有些无语,他撕了张纸,低头写下一串数字,写好递给陈钊,“你也别去衲什么鞋底了,去联系电话上的这个人,跟着他一段时间。钱应该不会少。”

陈钊愣了下,原本还板着的脸立马春意横生,他嘿嘿笑两声,拿着纸条看了半晌,顺口问:“这谁?”

“新来的,郑译。最近几个货物渠道都由他负责。”

“正义?”陈钊砸吧了会儿,“干这行的,他这名字倒是正气。”

陈钊眼看有钱的来路了,嘻嘻哈哈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谄媚的替杨锐添好了水。

晚上,杨锐开着车去了公寓。祁行臻从房间里出来,没什么表情。人躺进了沙发里,看上去有些恹恹的。

“还发烧?”

祁行臻闭着眼睛“嗯”了句。

杨锐起身,从抽屉里找了一板退烧药,倒好了水,放到桌上。

“伤口感染成那样,不发烧才怪。”

祁行臻坐起来喝了药,又躺了回去。平时他也少话,可今天却格外的沉默。

杨锐不知道祁行臻离开别墅后去见了许苑,还发生了那么一系列的事情。看着他情绪不佳,只当是因为和沈清闹的不愉快。

十四岁那年,举目无亲的杨锐被沈清带回了家。见到了只有六岁的祁行臻。

小男孩儿性子很孤僻,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见到人只是安静的打量,也不说话。

沈清拉过了一言不发,白皙可爱的小男孩,向杨锐介绍:“这是阿臻,以后你就是他的朋友。”

后来,再长大一点,沈清告诉他说:“你是阿臻的朋友,但你更是他的左膀右臂。左膀右臂懂吗?帮助他,保护他,哪怕有一天他需要自断臂膀保命的时候,你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杨锐突然有些晃神,沈清的这些话他都还记得。一个母亲,能为自己孤僻年幼的孩子找来一个同伴和利器,他以为这位母亲应该是极爱自己孩子的。

可是,令他惊讶的是沈清的狠厉,她狠起来要了祁行臻的命都有可能。

“你妈妈的脾气你还不清楚?要我说,你尽量不要去她跟前。惹了她,哪次不是被打的惨兮兮?”

祁行臻睁开眼睛,带着冷意打量他。

杨锐立马闭嘴。

沉默了会儿,又问:“吃东西了没?”

祁行臻没回答。

杨锐了然,“我也没吃。要不我煮面?”

祁行臻又是一句简短的“嗯。”

杨锐起身进了厨房,正在接水,祁行臻突然问:“你能煮粥吗?”

杨锐顿了下,回头有些疑惑的看躺在沙发里的人。

祁行臻虽然性子冷了些,人也不好相处。可是杨锐知道,他极好养活,没什么坏毛病,吃东西一向不挑。

今天怎么了?这么新鲜,突然开始提意见了。

杨锐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应允下来,“能啊。”

可是等到吃饭的时候,祁行臻拿着勺子,只吃了一点。

他将碗推到一边,环着臂。挑眉极厌弃道:“你这煮的什么东西?”

杨锐:“······”

还没见这么难伺候过。

祁行臻也不打算吃了,沉默了一会儿,问:“郑译最近在做什么?”

“博亚集团的一个案子,他在接。”

杨锐问:“还是不放心他?”

“我谁都不相信。”

杨锐说:“今天我让陈钊去找他了,也能看着他一点儿。”

祁行臻问:“你最近呢?怎么总不见人?”

杨锐答:“都在医院,一天忙的脚不沾地。”

祁行臻打量着他,“说实话。”

杨锐有些怔愣,在想着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们在筹备实验室。”

“什么实验室?”

“现在管控的严,外面的货物运不进来。他们就想直接在这里设立实验室,生产货物。没告诉你,也是因为这个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懂技术。”

祁行臻身体向后靠着,情绪流转,更多的是意外。

在国内设立实验室,直接生产货物。

半晌,祁行臻说:“你们疯了?”

杨锐没说话。

他也觉得他们是疯了。

祁行臻冷然道:“制毒贩毒,可比我们帮公司解决麻烦严重的多。”

杨锐说:“我知道,所以没参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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